小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前面是李冰茹的马车带路,后面跟了足足五车草药,都包着厚厚的毛毡布,李冰茹这是下了大手笔了。
愿灵提醒她不要露馅,李冰茹亲口说的,给她下的迷药是要她睡上两天两夜的量,要的是她一觉醒来就躺到鲍乌床上的效果。
李钰会意地点点头,又乖乖躺了回去,直到第二日午时,他们路过一个集市,就地整顿了车马,草草吃了些饭食就开始赶路,离目的地还有半日行程,李冰茹放松了警惕。
李钰朝余六使了个眼色,在集市上行人的掩护下,余六不动声色地把药草车赶向另一个方向,其他四辆药草车机械地跟了过去。
就地安顿好药草车和车夫后,李钰和余六赶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另外一条小路,跟着李冰茹不疾不徐地溜达着。
此时,大道上一队身穿黑衣,只带着斗笠的马队追上李冰茹的马车,并将其逼停了下来。
李钰张大眼睛看出为首的那人正是自己的夫君鲍闲,他一定是发现自己不见了,查到了李府,加上之前李冰茹陷害李钰的流言蜚语,对李冰茹这人颇有成见,不难猜出了什么事。
李冰茹像惊弓之鸟,哆哆嗦嗦地从马车上被人“请”了出来,下车后发现五座大山似的药草车竟不翼而飞,鲍乌没了美人,她没了草药,忙活了这么久难道又是鸡飞蛋打?
李冰茹哆嗦的更厉害了,愣的一时没顾得上回鲍闲的话。
“我问你,钰儿呢?”鲍闲再次提高声音问道。
被掀翻在地的林保,裹着一身泥渍爬起来,悄然躲在李冰茹身后。
李冰茹被这雷吼似的的声音震回了神,连忙收回往后张望的视线,结巴着说:“我,我不知道……”
鲍闲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怒目而视,“钰儿昨日去李府赴你之约再也没有出来,你说你不知道?你知道戏弄本公子的下场吗?”
李冰茹看着他猩红的双眼,顿时生出比见到鲍乌更让人胆寒的颤栗来,声音低的被雨淋一下就消失在空气中,“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本来,本来就在我后面……”
鲍闲脸上比头顶阴沉的天还要黑,近乎咬牙切齿地问:“你为什么把钰儿带走?她又是怎么不见的?想好了再说。”
李冰茹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彻底冷静了下来,重新拼凑起吓破了的胆子,爬上车,从包袱里翻出一封信,递给鲍闲,急忙道:“是,是鲍乌,是鲍乌大人让小女将钰妹妹带走的。”
对,这是她早就想好的金蝉脱壳之计,她知道鲍闲肯定会追查过来,到时自己就把鲍乌供出来,鲍乌不仅肖想自己的嫂嫂,还狗胆包天想方设法把人弄到自己身边。
等他找到李钰,他宠爱的妻子却被鲍乌糟蹋,堂堂丞相府的大公子,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这几个月李冰茹频繁跑丞相府并不是一无所获,她打听到鲍闲与鲍乌之间并不像外人看起来那么兄友弟恭。
鲍闲对鲍乌的为人处世甚是不满,可以说是相当嫌弃,只是无奈流着同一个父亲的血,顾忌丞相府的颜面,鲍闲没少给鲍乌干的烂事儿擦屁股。
届时瘟疫爆发,一边是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妻子,一边是他痛恨嫌恶的兄弟,鲍闲还会不会为了丞相府的颜面帮鲍乌强压下瘟疫之事?
不管鲍闲怎么做,鲍乌都不会善了,李钰成了“破鞋”,鲍闲还会要她吗?宋良文没了靠山只能当个小县令,她有的是办法让他身败名裂。
一石三鸟不要太爽。
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鲍闲这么快追上来,而李钰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