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此话何意?”
“蒋大官人有所不知,前段时间,角巷新开的绸缎铺子都让人给嚯嚯了啊。”武大郎说。
“哦?哥哥可知何人所为?”
武大郎踮着脚,蒋宁顺势蹲下些身子,压低声音说:“听说是那西门庆西门官人的手下干的。”
“为何?”蒋宁大惊失色。
武大郎又小声说:“蒋官人一心只读圣贤书有所不知,西门庆在阳谷县横行惯了,县官属吏都是他套牢的牛马,这几条街还不是他说了算。”
武大郎见蒋宁沉下了脸,没说话。
“可怜那老板贴了全部身家,卖的都是上好的缎子,全赔了进去,现在连人都给赶出了阳谷县。”武大郎好心提醒道。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我不信他西门庆还能一手遮天,再说,我这开的是药铺,积善行德的事儿,他凭什么不让做?”
蒋宁突然咬牙切齿起来,对西门庆的行径相当不齿。
“蒋大夫一身正气自然不怕,万一遇到情况还望早早做好打算。”
此时劝他停下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言尽于此,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武大郎转身要走,突然又被蒋宁叫住。
“武大哥哥,多谢你好意提醒,炊饼我买一些,伙计们早上都还没吃呢。”
武大郎笑眯眯地端着炊饼过去,一个伙计发了一个,也就五个人,又在蒋宁手里领了银钱。
武大郎一边叫卖一边往回走,一路上也就两个买炊饼的,跟自己想象的一哄而上的抢购场面差太远了。
难怪武大郎一出门就卖一整天。
当他转回那条街,就听到一阵嘈杂声,几个人趾高气昂地围着一个人又踢又踹。
“交不交,不交哥几个就把你这几个破梨给踩碎咯。”一个地痞流氓叫嚣道。
遭了,郓哥被打了,我的炊饼……
“各位哥哥饶命,我前几天才交了保护费,现下实在没有银钱可以交了。”
武大郎撒开脚丫子就往那边跑,可这小短腿,转的挺欢,就是位移不够看。
终于在郓哥又挨了四五脚后,武大郎才跑到人群后面,利用身高优势,毫不费劲地挤开人群,钻了进去。
还好还好,炊饼完好无损,武大郎把两个竹筐往旁边挪了挪,准备去劝架。
但他知道这架没什么好劝的,因为劝不动,顶多替郓哥挨两脚。
他刚一转身,就被一个地痞迎面撞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那地痞抽走扁担,“咣当”一声,带倒了一边的竹筐,雪白的炊饼滚了一地……
武大郎手忙脚乱地伸手过去捡,那地痞一脚踩扁了炊饼,骂骂咧咧扛着扁担要去打人。
我 踏 马……
武大郎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把抓住扁担头,想狠狠踹他一脚,替炊饼出气,可他脚还没挨到那人,反被一脚踢飞,滚了三米远。
“武大郎你找死是不是!”那人扔了扁担,气冲冲走过来踩在他胸口。
“我,咳咳,我替郓哥交保护费!”武大郎咬着牙说。
武大郎认识这人,西门庆的狗腿子石桂,最爱仗势欺人。
那人这才松了脚,“哟,误会啊,还以为你搞偷袭呢。”
武大郎撇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捂着胸口咳了两声,还真是一脚就能踹嗝屁的身体,恐怕长身高跟武力值要同时进行了。
武大郎从怀里掏出十文钱,肉疼地递了过去。
“早拿出来不就没这一出了吗?弟兄们,走,喝酒去。”那地痞收了钱,吆喝着走了。
郓哥从墙角圪旯里爬起来,嘴角青了一块,一瘸一拐地走到武大郎面前。
“大郎,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