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李长青觉得此人相当眼熟,似是多年未见的故友,又因尚不确定,所以也没贸然暴露自己身份。
沈进宝很快回了神,躬身道:“在下沈进宝,听闻李大夫妙手回春,所以随犬子一起,陪亲家前来医治。”
沈进宝说完,还特意指了指沈默。
“犬子无状,昨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李大夫多包涵。”
“你有儿子?”李长青差点失态。
沈进宝淡然回话道:“香火不盛,膝下仅有一子。不知李大夫平时在何处行医?”
李长青盯了会儿沈进宝,又瞧了眼沈默,方知自己的确认错人了。
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有儿子?
“老夫医术浅薄,不敢行医误人,奈何几位小友高看,也只能厚着脸皮应下。若病情无好转,还请另请高就。”
相互寒暄几句,入座用饭。
饭毕,李长青为苏文海诊治。
屏息凝神诊脉片刻,抽回手,抚须叹道:“向来都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况且苏秀才这是陈年旧疾,又未曾好生保养,若要治病去根,非三年所不能少也。”
话是文邹邹了点,却也说得很清楚。
“三年真能治去根吗?”苏影大喜,连声谢过,“多谢李爷爷为我父亲医治。”
既然已经答应帮忙治疗,李长青也就不再推辞。
“骨伤难治,针灸之痛也常令病人望而却步,若苏秀才能捱过灸痛折磨,老夫保证,三年可去根。”
苏文海为了治腕伤,没少让人针灸过,在他看来,针灸并不难捱,所以当即同意让他诊治。
但是,当李长青把那大针拿出来的时候,还是吓了众人一跳。
李长青面色如常解释道:“此为巨针,乃九针中的大针,专治骨枯瘫痪之症……”
众人不懂医术,听得云里雾里,只眼睁睁地见那粗针把苏文海的虎口穿透……
苏文海忍不住痛,低吼一声,便痛昏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躺在自家床上了。
苏影非常不忍心,提醒道:“李大夫说了,这几天每天都要去针灸,要连续七天,之后看病情进展再调整针灸间隔。”
苏文海哆嗦道:“还是像今天这样扎大针吗?”
“嗯!”
“老天爷呀,我苏文海真是造孽了哟!”
这天半夜。
沈家。
沈默的房间没了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沈进宝没睡,摇醒蔡氏说悄悄话。
“今天给苏老哥治病的那个大夫,你猜是谁?”
“是谁?我又不认识什么大夫。”
“是李长青,李院使。”
“什么?”
所谓院使,是太医院职位最高的医官,一般也是医术最高的皇上专用御医。
蔡氏吃惊道:“李院使怎么会来到咱们县里呢?”
沈进宝摇头道:“我不敢暴露身份,所以也没敢多问李院使。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也不愿意暴露身份,所以在县城里也没有开医馆行医,只在他儿子开的饭馆里帮忙。”
“他认出你来了吗?”蔡氏不放心道。
“这倒没有。”
沈进宝仔细回想着,自己应是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再说自己都有儿子了,李长青肯定更不会怀疑他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李长青究竟为什么从太医院退下来,还隐藏了医术躲在民间。
“这几天反正没事,我去县里转转,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消息来。”
“好,你谨慎些。”
“知道了。”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