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肖烊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进门。
老人刚踏进来就开口问道:
“听说你也想给小烊治病?”
白染起身走过来,面色平静道:
“我试试看。”
老人倒没有小看白染。
没有因为她的年纪过于年轻就轻视质疑。
然而对于自己精心照料了一年后,又主动反过来陪伴自己的肖烊。
他却仿佛将他当做了亲孙子,护的有点紧。
“那你说说看,你想怎么治他?”
白染淡声道:
“翳风、风府、风池、曲池、合谷,气海、关元……”
老人的目光逐渐有神起来,开口道:
“翳风、风府和曲池我之前已经反复试过了,有几次似乎触及了什么,但是……你、你快点再说说看你准备怎么行针?”
“前五个穴位卧倒摇针,气海和关元穴辅以颤针,扶正祛邪……”
花德春听的是越来越认真。
心头逐渐激起一丝震荡。
面前的这位小女娃,还真说不准能够……
他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副银针递给白染。
“给你,来之前已经消过毒了。”
说完,他又在会议室内左右张望了一下,最后干脆就拍着长方形的会议桌道:
“上来吧小烊,躺上来,让这丫头给你看看。”
肖烊犹豫了一下,脱掉鞋袜。
踩着边上的椅子小心地爬上桌面。
躺好。
白染走了过去。
摊开针灸包,一排由短至长的银针整齐地排列着。
她捻起一根。
走到肖烊的脑袋边,缓缓将银针送入翳风穴……
接着是风府、风池……
扎到第五针的时候。
肖烊开始明显陷入一种半昏迷半挣扎的状态。
他浑身开始轻颤。
紧闭着的双目下,眼球在剧烈震动。
挣动间,额间已经沁出了不少汗珠。
花德春迫不得已开始抬手摁住肖烊,满脸紧张地开口:
“你不能……不能再继续了!”
这剂猛药确实是肉眼可见的管用。
可是肖烊先扛不住了。
花德春只觉得手底下的这具躯体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到后来简直陷入一种癫狂的猛震。
白染目光如炬,肃然道:
“不帮他探下去,他就一直无法突破那一层,深层的意识和记忆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难以修复和提取。”
花德春神色复杂地看着白染。
他两次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白染轻捻着第六根银针进针的时候,随着刺入的深度渐深。
肖烊的反应越发剧烈。
甚至脸上也逐步开始浮现出暗色的紫褐红。
花德春凝重的神情已经越来越慌张。
“要岔气了……气血要岔道了!再这样下去你是会害死他的!”
白染终于停了手。
开始收针。
一根根的银针相继拔出后。
昏迷中的肖烊突然颤动一下,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这口血一半刺目的鲜红,一半凶险的暗红。
花德春怔怔地盯着那滩血,叹了口气:
“我该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