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宁嫔,”蕙嫔扭着身子气喘吁吁的来到宁月霜身边开口道:“宁嫔,咱们要不先喝口茶,再喊?”
围猎结束后,云清命人将自己猎的一只红狐的毛做了一条围领,回宫后送给了宁月霜。
临近年关,云清瞧着墨渊的政务也是格外的繁忙,想来除却京城的文武百官上谏外,北疆,西部,西南与东海四区的将军也将这一年的战事情报呈了上来。
二十天后便是新元,墨渊解了高贵妃的幽禁,却也将后宫的部分事宜交到了云清的手中,如此一来,新元的策划便是二人联手了。
云清也是一连观察了几日,见高贵妃原本那颗蠢蠢欲动的心逐渐安定下来,心中倒也平静不少,毕竟她也不想日日在后宫中过勾心斗角的生活。
闲暇之余,云清便去承乾宫与宁月霜相聚,久而久之她竟发现宁月霜将自己在北疆的一些见闻全部写进了话本中。
“姐姐有这样的好本事,若是没有进宫的话,肯定已经在京城中开了自己的书斋了!”云清坐在榻上饶有兴致的翻着话本,“姐姐是如何想出这些生动的词,可比我先前听常青讲的好玩的多了!”
“小姐,你有了宁嫔娘娘的话本就嫌弃常青讲的故事了!”常青撅着小嘴委屈的念着,又是逗的云清哈哈大笑。
“若是今年也能回北疆过新元,该多好啊!”云清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想到往年这个时候,父侯已经带着自己和云子然进山打猎,军中的将士开始烹羊宰牛,夜夜围着篝火把酒言欢。可现在,自己出宫都是一件难事。
宁月霜听出云清语气中的失落,伸手抚着云清的长发安慰道:“就算是不能回北疆,在京城也有我陪着云清。元宵时节,我还可以想办法带云清出宫前往东西两市,每年我前去时那里都热闹非凡,各种各样新奇的玩意都有,咱俩还可以做兔子灯。”
“兔子灯?!”云清想到可以出宫,心里宽慰了不少,又听月霜说到兔子灯,心中更多了几分期待,“那姐姐,我们新元前还有机会出宫逛上一逛吗?”
“唔”宁月霜略微思索了一番说道:“太后宅心仁厚,每年入夏至仲冬都移居万福寺诵经祈福,每年新元之际都会亲自前往万福寺接太后娘娘回宫团聚,届时所有的妃子都会随行接驾,还会在万福寺亲自诵经。所以说还是有一次出宫的机会,不过只能伴在皇上与太后身边。不可随意走动。”
宁月霜对于这桩事记忆深刻,因为这是前些年中,自己唯一能出宫的一次机会,她记着万福寺前有一棵粗壮的银杏树,树枝盘虬卧龙,树干上缠满了红绳,听明妃娘娘提过,那棵银杏每每到了暮秋时节,金灿灿的叶子便铺满了整个通往万福寺大殿的台阶,像是为前来求福之人铺了一条金色台阶。
可惜她只在暮冬前往过,每年见到的,只有那一棵光秃秃的树。
说完,她起身拉开一扇柜门,将里面一记小札拿出来,找到那棵自己靠想象手绘出的金黄银杏树放在云清的面前。
“姐姐的画工竟也这般的精湛!”云清望过去,仿佛透过画已经看到一袭蓝衣的少女端庄的立在树下,莞尔一笑。
她忽地更加心疼宁月霜,二人最爱的明明都是自由,可偏偏被困在这深宫里。幸运的是,二人遇到了彼此,正是在这漫漫岁月里,上天最好的馈赠。
“姐姐,太后每年都会去祈福吗?”云清敛起疼惜的神情,换上一贯轻快的语气,半开玩笑的说着:“你说太后娘娘是不是因为墨渊登基这些年一个皇子公主都没有才被气到去佛寺啊。”
本是玩笑话,可接下来宁月霜脸上的神情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自己,她说的好像没错。
云清嘴角一个抽搐,已经在心里探讨起来墨渊是不是真的不行这个问题了,她托腮似自言自语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