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说了第三天会到,但没说第三天的什么时候会到。
大清早就进了皇城的陆秋看看这,看看那好不快活。
不愧是大城市,稀罕东西是真的多。
陆秋爱逛的就是这市场,总觉得能发现一些自己没见过的玩意。
“你这药鼎咋卖?”一老者询问着摊主。
“二百文,少一文不卖。”
“你这,我愿意买俩,给我三百文算了呗。”老人开始砍。
“三百九,算我亏了点。”摊主很客气地说道,仿佛给了很大的面子。
边上的看客急了,觉得三百九可以出手。但老人不依,仍旧喊着要三百文。
最后摊主说不卖了,最低就是三百四,有人要就给。
顾客们纷纷上前,抢着要三百四两只的药鼎。
这是在演戏,陆秋一眼看出来了。这老人和摊主一伙的。摊主演技更好些,老人早就在后头憋不住笑了,这下又赚了。
今天在这个市场骗一堆,明天去那个市场骗一堆,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这位公子可要?三百四两只最低了。”摊主看着站在一边不吭声的陆秋,询问道。
“我只是看看热闹。”
“公子这可都是好药鼎!”
陆秋自然随意能看出这药鼎是百分百的次品货,但断人财路的事他做不出来。
陆秋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陆秋很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市场。
已经是秋天,夜再慢慢变长。
走了半刻钟太阳才悠悠地升了起来。又是一年落地黄,秋叶化霓裳。皇城大道两侧种的都是梧桐,这季节一到金灿灿的怪好看的。
陆秋思索着等到早朝过后再去皇宫,这段时间还是抓紧逛逛。
很快陆秋找到了更加有趣的东西,有人在城内河中钓鱼。
现在农历九月,正是鱼肥蟹黄的时节。陆秋很喜欢钓鱼,一是可以消磨自己无穷尽的时光;二是钓上鱼来开心。
之前在宁灵镇,陆秋都在山上的野潭子里钓,他钓手不好,总是空军。就算买了那么多鱼,他们依旧不咬钩。
陆秋也会去钻研,例如诱饵怎么搞,抛竿怎么抛,又例如学习哪个水层的鱼多一些…
在这个身体的记忆中:小时候,陆家可不让钓鱼。爹他喜欢钓鱼,但经常被娘揪回来臭骂一顿,
“好吃懒做,钓鱼打铳。”
若是自己学习用功了些,父亲也会偷偷带上自己,在冬天最冷的那几天,在河中薄冰上凿开一个口子,然后自诩“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直到被母亲发现。
在河边垂钓的人不少,但多半是老人。
难得看到有年轻人凑过来,老人兴致盎然,将一只多余的钓竿送给了陆秋。
陆秋二话不说,从附近小摊地方买了些猪下水。
一时辰过去了,陆秋这里没动静。隔壁几个老头都已经上了好几条。
“这是竿子的问题。”陆秋扯着,反正不承认是自己菜。
“这里多泥鳅。”老人乐呵呵地说,“这泥鳅只要你抛竿在它们地方,一钓就是一大串,收拾起来也容易。水洗一洗就直接烧酱油水。”
“不用去内脏?”陆秋问道。
“不用。”
…
正午了,热气还是上了些许。
陆秋空军了。
不如自己山上的潭子,他自认为。不好意思拿人家东西,陆秋给了老人十文钱,说是买下了这鱼竿。
然后挥手。
“明天再来。”
陆秋自顾自地走进了皇宫,没人敢拦,人家腰上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