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六个宫女统一口供,是寒露院的凌才人,一直惦记着孩子的事情,本来就和盛珠有旧仇,想把账算到盛珠头上,她自己也认罪了,并服了毒酒。
进了寒露院,就没几个活着出来的。
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后宫也安静了许多。
近来七王爷也不吵文太贵人封太妃的事了,连太嫔也不争取了,甚至和皇帝服软,说自己意气用事,给皇帝造成了困扰,自认有罪,只希望在宫中多留几日,看看皇宫的山水楼台,也不枉当一趟皇亲国戚。
皇帝由着他去,不烦人就行。
他和盛珠的进度倒是越来越快了,难怪贤妃选择她,只要投其所好,多哄着,就跟你亲了,真像小孩儿一样。
宝镜居新来的两个宫人,都是皇帝亲自安排的,一个叫云深,一个叫镜枫,个个会武功,皇帝说她们专门负责盛珠的安全。
会武功的宫女?盛珠大开眼界。
宝镜居的杂活有小魏子、小贵子和青红采薇负责,所以她们俩来主要负责查验流进宝镜居的东西,就连装银子的布袋也要验一验,搞得盛珠有点不适应。
但这都是为了安全着想,连续进来六个贼人呢。
为此事,皇帝还差人彻查了内务府管事处,将该拔的钉子全拔了,本来他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人如此手眼通天,能连续在宝镜居安六个内奸。
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事实上不止木贵人在内务府有人,但凡是个有野心的,哪个不想方设法在宫里安插点自己的手眼,木贵人搞这么一出,直接把其他嫔妃也连带了。
其中一位,就是庆安宫的庄淑媛。
她此时坐在庆安宫正殿上,平时便板着一张脸,是因为她不爱笑,可此时她平日木讷的脸明显阴森了许多。
殿下跪着被召去的木贵人,已经做好了抵赖的准备,但庄淑媛可是老妃,无论资历还是城府,木贵人皆远远不及,一宫主位的气场可不是虚的。
“木贵人,本宫就直说了,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嫔妾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木贵人咬牙不承认,庄淑媛这个老谋深算的,别看她平时分不到皇后和贤妃的汤。
皇后和贤妃一走,她绝对是一把手,把柄落到她手里,定然万劫不复。
所以就算她知道什么,亦或是在诈她,她也绝不承认。
居高临下俯视着低头假服的木贵人,庄淑媛不见人情的脸上多添了几分冰冷,唇角讥讽地勾起,想装糊涂是吧?
“你以为装蒜就能骗得过本宫?本宫是在给你活路,你有胆子,可惜太蠢,就凭你这副眼高手低的模样,真以为能把自己熬成娘娘?熬到本宫头上去?上次要不是本宫救你,死的就是你,而不是凌才人!”
加了重音,庄淑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威呵,吓得木贵人心里一抖,连忙叩头,说什么也不认:“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不懂娘娘在说什么!”
她才不要受制于庄淑媛!
庄淑媛脸上恢复平静,温度降到谷底,跟她耗是吧?
“木贵人,你没机会了。”
清淡却极度寒冷的一句话,瞬间冰了木贵人的心,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锦葵宫,穿着海棠色长裙的贤妃坐在榻上,裙摆铺开如波光粼粼的浪花,如风光旖旎的水面,映衬出她脸上昳丽的笑颜。
“庄姐姐找本宫有何事?”
庄淑媛行了个常礼,许是因为位份差距,她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温度:“嫔妾有事要和贤妃娘娘禀报。”
“姐姐是后宫主位,资历也不小了,有什么事可以自己说了算,本宫和皇后姐姐闲着的时候,不还得庄淑媛多多费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