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婶子紧张地咽了口水。
程斩没再吊她,放下茶杯,“蛇头与蛇身分家就没了蛊毒,所以你只是嘴肿,那些中了蛊毒的村民之后会是什么情况,能不能醒,醒了之后会不会像行尸走肉度过一生还不知道呢。”
丁婶子听着只觉瘆得慌。
“还有,”程斩淡淡补充,“如果只是行尸走肉的活着那都算是幸运,丁婶子,村里前后出事的那几人,还包括你丈夫,你认为他们只是没了命那么简单?”
别说丁婶子闻言一激灵,就连丁族长也是变了脸色。
程斩故意忽略这俩人的神情,继续慢悠悠道,“他们是被你们村里的妖巫,也就是阿娟收了命去,这也是他们死相怪异的原因。妖巫以尸气炼蛊,那几位被夺了尸气就相当于被夺了转世轮回的机会,他们如今非魂无魄,阎王是不收他们的。活着的人不懂阴间事,可这人总要到了阴间才懂天道轮回,然而一旦被妖巫报复,可能连去阴间都成了奢望。”
说到这儿,他的目光从丁族长脸上滑过,落在了丁婶子的脸上,一字一句补充,“很痛苦的。”
丁婶子脸皮抽搐。
这一抽搐,红肿的嘴唇也跟着颤。司野别过脸没眼看,努力去憋笑,这个空挡要是笑出声也着实太不地道了。可眼前这情形,就总能让他联想到铁板烤肠……
念头也就是刚起的功夫,就听“噗通”一声。
司野都吓了一跳,扭脸去看,紧跟着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赶紧上前来拉丁婶子,别管他年龄大小,至少从外表上看丁婶子还算个长辈,礼节上还是要周全的。
丁巫也从另一边拽她,边拽边说,“你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
丁婶子浑身上下的劲都不小,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场昏厥令她彻底的养精蓄锐了,总之司野和丁巫两个人合一块都没把她拉起来。
丁婶子拨开他俩的手,这次眼泪是下来了,“你们对付蛇群的时候我也瞧见了,知道你们都是能人,我说,我什么都说,就是请你们行行好救我一命吧……”
程斩示意了司野一眼。
司野就松了手,丁巫一听丁婶子的话也松开手。
程斩也没催,就坐在那静静喝茶,司野心知肚明,只要丁婶子一承认自己还藏着事那就相当于自己处于劣势,从昨晚历经“怨鬼索命”到今天从蛇群里暂时性的大难不死,再脑子糊涂的人都能看清眼前局势,哪还会再藏着掖着呢?
程斩这么做,无非就是在打心理战。
丁婶子一介女流,单不说程斩的话是真是假,就单论这心理战丁婶子都过不去。
司野不动声色打量了丁族长一眼。
丁族长虽说表面看着没什么,可眼睛里藏着惊慌,司野可是看得清楚。
心在冷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丁婶子泪眼婆娑,环顾四周,再看向程斩时支支吾吾,“这屋人多……”
司野抵着额头,心想,一看就是真干了亏心事,所以这个时候反倒挽尊了。
程斩说,“你先起来。”
丁婶子倒是挺听话没再跪着了,就是眼泪鼻涕一大把的。程斩开口,“丁婶子,屋里的人是走是留是他们的自由,我强迫不得,至于你想不想说,我也强迫不得。”
丁婶子耷拉着脑袋,似乎在衡量利弊。
程斩轻描淡写,“跟阿城的下落有关吧?”
丁婶子一激灵,蓦地抬头看他。
程斩一字一句,“他已经死了吧?”
众人惊愕。
丁婶子更是浑身一颤,“你、你……”
丁族长在那头惊愕出声,“阿城死了?丁婶子,你杀了他?”
“不、不……”丁婶子的情绪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