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当然知道苏衡生气,现在十分不待见自己,但不能由着他胡来,只能将人拉着坐下来,同时吩咐人去前堂请大夫。
苏衡反抗不能,只能听凭安排。
这大夫给的诊断依旧是那么一套,但开的方子却有些微不同,据说是独家秘方,服用之后必然有大起色,坚持治疗便可痊愈。
苏衡听了无动于衷,毕竟他有系统保底,怎样都无所谓,不过能暂时减缓症状,少受些苦,他也乐见其成。
但面子上还是不能松动,他可是宁死不屈的陈国侍郎大人呢。
秦恪嘴角的笑真实了一些,一向冰封的脸上如被春风吹过漾起波纹的湖面,连那张面具仿佛都跟着荡漾起来了,对着那大夫一顿赏赐,还亲自送人出门。
抓药熬药都要时间,苏衡不愿坐着干等喝药,起身出门。
谁知这次刚一踏出门槛又被秦恪拦住。
这次话也不用问了,苏衡就斜眼睨着秦恪,等一个解释。
秦恪依旧温和,一副有话好商量的样子:“公子若是觉得在屋里憋闷,那我陪着公子在这府中转转,可好?”
但苏衡不会再被他骗了,“不。我要出去,走出大将军府,到外面的街上去。”
他盯着秦恪的眼睛,问:“秦将军,我说得可够明白?”
这对视,这问法,挑衅意味十足。
秦恪却并不生气,嘴角甚至还有些微笑意。
苏衡觉得这人有病。
“够明白。”秦恪微一点头,嘴角笑意仍在,却话锋都转,“不过公子暂时不能出将军府,只能委屈一下,先在府中走走解解闷。”
苏衡:“……”
那你一次两次地问什么“好吗?”“可好?”,有意义吗?!
苏衡狠狠吐了一句槽后觉得自己有些急躁了,不应该的,他即使被追杀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暴躁过。
太不沉稳了,苏衡想,难道是穿来的时间久了,环境熟悉了,人就飘了?
这可不行,警惕心还是要保持好,情绪绝对不能崩,保持冷静最重要。
苏衡闭了闭眼,按下心中胸中翻涌的气海。
秦恪见苏衡不说话,知道他是气得狠了,必须在把人气出好歹前说点什么挽回一下。
“园中有一方花圃,现下菊花开得正好,正是赏玩的好时候,公子……”
“将军,”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衡冷硬的一声打断,“在下此时没有那个兴致,将军事务繁忙,请回吧。”
这是赤裸裸地在赶人了,秦恪慌忙想要再补救,“院中有舒心亭建于湖上,去那里视野能开阔些,公子要去吗?”
面具下原本黑沉的瞳孔里闪着光亮,让人一眼就能看清里面微微的慌乱和小心翼翼,显得十分深情。
苏衡心中不知什么滋味一闪而逝,原本还强压的怒火刹那间竟要散了。
他闭了下眼,感觉自己不是脑子坏了就是眼睛坏了。
无奈地揉揉眉心,苏衡唾弃自己明知这人在演却还是忍不住心软,只能说秦恪段位太高,不愧是能和主角对着刚的反派啊!
“饭后易困,我要休息一会儿,将军请回吧。”说完转身回房关门一气呵成,将人关在门外。
快回吧快回吧,我演不过还躲不过嘛,眼不见心不烦。
门外,走廊拐角处,梁蒿恨铁不成钢,以袖遮面,为自己那脑子不开窍的将军感到羞愧难当。
赵公子是因为觉得府中不好玩而生气吗?!
不是啊!他是为不能出府生气啊!
大将军你不解释不能出府的原因,只介绍府中美景有什么用?!
你就是让那一园子的菊花都笑出脸来开口说话,赵公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