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去请大夫了。”
梁蒿虽然介意他和太子相见，但看他这么着急，还是安抚道，“应该是发热，喝了药退烧就好。”
苏衡已经走到床前，伸手在太子的额头挨了一下，烫得能煎鸡蛋。
大夫很快就来了，把了脉，说是气温骤降给人冻着凉了，没能及时医治，越拖越厉害。之后开了方子，说喝了药明早就能退烧。
这么冷的天，这屋里一点炭火不烧，床上的铺盖又冷又硬，热水也没一杯，不把人冻坏才怪。
苏衡让顺子和小五回去，把他的被子、炭炉都带来，又让人去烧热水拿毛巾。
被指挥的侍从不认识他，转头向梁蒿请示，梁蒿点点头。他什么也不说，就站在一旁看着。
苏衡来的时候心急，又喝了一路冷风，进屋后时不时就咳一两声，但他不在意。
倒是梁蒿怕他的身体顶不住，道：“要不你先回去，这里有人照顾。”
苏衡冷笑，“把人照顾成这样的照顾？”
被子很快换了，炉子也点起来，热水和毛巾也送来了，苏衡给太子擦擦脸，又将毛巾洗洗浸湿，叠好放在他的额上，接着又给人喂药。
一通下来，他有些累，靠住床头。
“赵公子对旧主真是忠心耿耿，情谊深厚。”梁蒿在一边感慨。
苏衡懒得理他。
梁蒿也不恼：“看也看了，药也喂了，时候不早了，赵公子还是回去歇息吧，您累坏了身子，将军回来我可没有办法交代。”
“我无碍，就算有问题也保证怪不到梁先生头上。时候是不早了，你先回吧。”
不亲眼看着太子醒来，苏衡实在不能放心。要是主角这就没了，他找谁哭去。
梁蒿听出来苏衡不会轻易离开，知道他一向主意大，不再说什么，只是也不走，在炉火旁一张椅子上坐下。
苏衡管不着他，只让顺子和小五两个孩子先回去睡了。
直到半夜三更，屋子里的人还是没少一个。梁蒿没办法，又去找了两条被子来，给苏衡披了一条，自己裹一条。今夜就耗在这儿了，反正他是绝不会让这两个人单独相处的。
冬夜，空气像掺了冰，冷沉冷沉的。苏衡觉得身上的被子简直是一张纸，一点寒意也挡不住，冻得他浑身难受，身体乏累却根本睡不着。
不知在昏昏沉沉间挨过了多久，身边躺着的人发出了声儿，“水，水。”
苏衡立刻站起来倒水给他。
太子喝了水，睁开眼睛，眼神从迷茫变成愕然，一把抓住苏衡的手腕：“赵晏？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