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秦恪是用眼睛看出来的,却不知道,在他喝完躺尸水陷入昏睡的第二天,秦恪坐在马车中一路把他抱着回的灵川。那之后,他的腰身尺寸就记在了秦恪的心里。
天果然越来越冷,即便是大晴天,在外面站一会儿都能把苏衡冻得咳嗽连连。
上一次见到秦恪还是试衣服那天,这都十天过去了,也不见人影。
倒是梁蒿隔个两三天就来找他下下棋。
用的就是秦恪送来的黑白暖玉棋子。那棋子看着润滑明亮,捏在指尖好似泛着荧光,触感温润柔和,真是世间难得的宝贝。
“哎,又输了,赵公子真是好棋艺,在下甘拜下风。”梁蒿心服口服道。
苏衡一笑:“承让。”
你输是正常的,毕竟我有系统在手,智能棋谱没人能比得过呢。
正在这时,秦恪从门外进来,一只手里托着个白色的毛绒团子。
离得近了,苏衡看清楚那是个只小兔子。
柔软的长耳朵贴在脑袋上,睁开的眼睛红宝石一样闪亮,整个身体小小的一团,浑身洁白,毛绒绒的,看上去就让人想摸。
秦恪将那小东西递给他,“今日在猎场碰到的。”
梁蒿在一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任凭怎么想,这白绒绒软乎乎的小兔子和纵横沙场杀伐果决的大将军都完全搭不上边。
可是,当这幅场景就发生在眼前,所有的违和竟然都消失了。
这名震天下的大将军此刻收敛了浑身的戾气,轻柔地抚摸,小心翼翼地递送。他嘴角含笑,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人,周身洋溢着满足和愉悦。
这个时候的将军是不一样的,也只是在赵晏面前才这样。
苏衡接过小兔子,当即就毫不手软,从头到尾撸了两把,完了觉得把秦恪这个送礼的人晾着不合适,便随口问道:“你去打猎了?”
秦恪:“今天只是在猎场巡查,明天皇家冬猎开始。”
“唔。”苏衡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
秦恪:“冬猎这几天我都不在府中,你若有事只管告诉梁蒿和管家,还有按时吃药。”
苏衡:“……嗯。”
这无微不至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秦恪不在的前两天一切如常。
第三天晚饭后苏衡正在屋内散步消食,走到门口却听见有人叫着“快点,快点!”,没一会儿就见两个人提着灯从他的院门口急匆匆跑过去。
“顺子,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顺子有些功夫在身上,碰到需要跑腿的事就靠他。
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说:“隔壁的陈国太子病重,昏过去了。刚才那人是去找梁先生了。”
苏衡:!!!
苏衡当下什么也顾不得,直接迈开腿就往那扇小门的方向跑。留下身后两个侍从着急大喊,顺子立刻追上去,小五拿起披风紧跟其后。
以往一直锁着的那扇门此刻是开着,苏衡收拢了身上的披风抬步跨过去。离墙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透着光亮,有几个人影照在窗上。
苏衡快速走过去,推门而入,越过屏风,只见躺在床上的人脸色惨白,被梁蒿在脸上撑开眼皮也没有一点反应。
曾经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只差一步就登顶宝座的太子殿下此刻毫无知觉得昏睡在冰冷的异国囚室内,人生起起伏伏实在令人唏嘘,尤其是苏衡,在陈国时太子与他私交不错,二人常常相谈甚欢。
但此刻根本顾不上感慨,他得保证太子不能出事。
苏衡:“太子怎么样了?”
梁蒿见是他,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