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很容易催动人的破坏欲，看着美好的东西碎裂在眼前也能令人兴奋不已。现在崔荣就很想亲手试一试打碎这人清冷外壳的感觉。
他咧起嘴，神情贪婪而残忍，对苏衡道：“选一个，把名字签上去，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苏衡一个也没选，于是崔荣下令让人扒了他的衣服绑上刑架。
两个狱卒就要上前，一直对崔荣言听计从，充当工具人的李明运竟然开口了。
“且慢。”
众人皆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李明运诚惶诚恐地向崔荣作了一揖，道：“大人，请听下官一言。这赵晏身体弱得很，若真脱了衣服，怕是要受不了寒冻晕过去，或者只吃一鞭子就受不住昏死，到时候就不能签字画押了。还是让他多留一件，能坚持得久一点。”
崔荣一听有道理，点头道：“就按李令史说的来吧。”
于是，苏衡的内衫都得以保全。
刑架上原本的犯人早已被拖走，两个狱卒将苏衡绑上去。
崔荣从太师椅上站起身，走到苏衡身边绕着他打量了一圈，之后从一旁的皮布条上挑了一把小刀，刀锋贴着苏衡的左手掌心，用力一划。
瞬间，鲜红的血液涌出伤口，很快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激烈的锐痛犹如闪电，顺着胳膊直劈心脏，苏衡一下咬住嘴唇，止住快要冲出口的痛呼。
苏衡：【这段时间果然过得太舒服，连这点疼都受不了了。还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手？】
真的，他的手已经好多次被利刃划伤了，有被别人划的，也有自己主动凑上去的。
909不能给他回应，孩子已经把自己裹起来藏到识海深处独自大哭去了。
血不断流失，手上的皮肤越发苍白，仿佛完全失去生机，变成冷冰冰的白玉。
“你现在想好怎么选了吗？”崔荣看着他忍痛的样子问。
苏衡不答话。
“看来没想好，那我们继续。”
他将刀插回原处，指尖从那一大排刑具上一个个滑过，最终走到尽头处的炭盆旁，握住一个木手柄，它前端固定着黑色的铁片。
烧得火红的炭块被慢腾腾地翻搅，时而噼啪作响，爆出火星。
崔荣将烧得隐隐泛红的烙铁靠近苏衡的胸口，“这个你刚才只是见过，现在亲身来感受一下吧。”
那块烙铁离得很近，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它传到胸口的灼热，苏衡闭上眼睛，心脏狂跳，激烈流动的血液撞得二耳膜砰砰作响。
更近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