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荣当即喷出一口热血。
“秦,秦恪?你,你不是去城外例行巡查了吗?”明天才能回城啊?!
一切发生得太快,三皇子看着秦恪浑身冷厉残暴的气息和瞬间解决两个人的身手吓得僵在原地,话都说得直打哆嗦。
秦恪根本不理会他的话,捞起一柄大刀,迅速来到刑架前,利落挑断绑着苏衡的麻绳。
苏衡的四肢早已被捆得发麻,此时没有了外力支撑,就要往下滑,被秦恪伸手揽住。
从看见秦恪的第一眼起,苏衡狂跳的心就立刻安稳下来,他看着秦恪,不自觉弯唇,道:“你来了。”
秦恪看着他苍白的脸,这人嘴角勾起的弧度都透着疲累,说话的气息也弱得可怜,好像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昏过去。
心狠狠地揪成一团,秦恪努力控制住发抖的声音,“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衡靠在他肩上的脑袋摇了摇。
跟着秦恪进来的一个手下十分有眼色,立刻将搭在一旁的外袍拿过来。
秦恪单手接过,给苏衡披上,小心翼翼,避免碰到他受伤的左手,随后将人打横抱起。
苏衡只感觉身体一轻,双脚离地,整个人就彻底陷在秦恪怀里了。
秦恪照顾苏衡的动作细心轻柔,抬起头时浑身黑压压的气势却半分未减,三皇子看着感到一种奇异的割裂与和谐。见人准备走,计划失败的愤怒涌上心头,借着皇子的身份壮起胆子,开口喝道:“秦恪,你统领的是左营,无权从右营劫人,不怕父皇降罪吗?!”
秦恪果然停下脚步,却没有看向他,“今日郊区巡查捉拿了一名在逃盗匪,他供出云和酒楼是同伙联络的窝点,而云和酒楼的人全被带到了右营,我自然要来此地拿人。”
三皇子不服:“盗匪一案由右营负责,你左营来掺和什么?!”
秦恪:“半个月前,皇上下旨,城防两营若有案件重叠,交由左营主理。如此,今日的案子理应交到我手上,我来这里同右令交接人证,有何不妥?”
受了凶残一脚,才稍微缓过来的右令崔荣听到这话胸口立刻又是一阵翻腾。他两眼冒火,拳头紧握,心中满是愤懑不甘。
前段时间,京中突现杀人狂魔,每隔几天就有人在夜间被害,死状惨烈。最初事发在西城,右营负责的地盘,理应右营负责缉拿凶犯。但这凶手行踪诡秘,武功高强,崔荣带着手下抓了一个月都没能抓住。
这期间左营加紧巡逻,凶杀多发生在西城,东城只发生了两起。
但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京城人心惶惶,甚至传出妖魔降世,天不佑吴的流言。皇帝听后雷霆大怒,责令右营加紧捉拿,左营辅助。
在左营加入后不久,秦恪就带着手下将凶手活捉,妖言也不攻自破。
经由此事,皇帝对右营不满,下令两营若有案件重叠,交由左营主理。
三皇子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满脸意外地看向刚爬起来的崔荣。但不用开口问,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秦恪这话不假了。
废物!三皇子心中恨恨。
再转头回来,就对上秦恪的眼神,他觉得有刀子在身上刮过。
秦恪冷冷道:“提醒一句,皇子无权过问城防营事务,三皇子来这里的事若传进宫里,皇上会不高兴的。”说完大步离开。
自二皇子的事后,皇帝严防皇子沾惹任何军队兵力,三皇子深知今日自己插手城防之事若被父皇知晓必要吃重罚,只得甩袖迅速离去。
崔荣走出地牢,看着满院垂头站立的手下士兵,大发雷霆:“一群废物!不知道把人拦住吗?!”
一个士兵战战兢兢回答:“秦将军带了一群左营的人来,气势汹汹,说要去见您,还不让人通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