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
外面有人叫他，是他刚回府时派去查昨天赵晏行踪的人。
梁蒿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出书房。
赵晏的行踪很好查，虽然没有特殊情况发生跟着他的暗卫不会主动报告，但被问起来时也不会隐瞒。
“昨天，右令史上门拜访赵公子。之后，赵公子就出了门。暗卫说，他在府门不远处碰见了一个乞丐，赵公子说是以前认识的人，后来他把那人送到的客栈安顿了。客栈老板说这个人昨晚被人带走了。天色晚些的时候，他身边的顺子出去了一趟，不知去了哪里。今天顺子一直跟在赵公子身边，没有找到机会问。”
“这些就够了。”
还有什么可问的，顺子肯定是给三皇子的人通风报信去了。
将军带兵打陈国的消息应该就是右令史告诉赵晏的。怪不得赵晏昨天强烈要求去见将军，他一定已经想好了能拦下将军的办法，可是没见着，就联合了三皇子。
果然他这种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即便心中早有料想，可当实际证据摆在眼前时，梁蒿心中的怒吼愤恨依旧又窜了一大截。
他转身回书房，抓起那张‘周朗’和一大把‘苏衡’，往赵晏的院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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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让顺子出去送信，苏衡的心就没有平静过。
这么长时间以来，秦恪对他真的很好，不仅在生活细节上无微不至，而且帮他报了大仇。这样的朋友和恩人，自己竟然在背后捅了人一刀。
苏衡：【果然大家说得对，会咬人的狗不叫。】
他自己不就是一个好例子么。
虽然是为了剧情迫不得已，但他已经愧疚和厌恶自己到这个程度了。
909：【宿主不要这样说自己。心疼.jpg,抱抱.jpg,爱你.jpg,……】
909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发了一大推软萌可爱的表情包。
苏衡：【要是皇帝一气之下把秦恪杀了，或者削职流放，那秦恪不是被我彻底毁了？】
这时候他想到的不是剧情，不是他不当大将军主角会少了对手，没了反派，剧情就不能完整。此刻，秦恪不再是特定剧情里的某个角色，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追求。他应该活得肆意痛快，而不是达成某种结局的工具。
909：【不会的，不会的，李明运说过这事对秦恪影响没那么严重。】
昨夜，苏衡让顺子送出去的信中，除了通风报信，还问了一个问题：揭发秦恪的身世能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李明运回信说这种指认虽然能和欺君之罪扯上关系，但是要真给秦恪一个致命的打击还是希望不大。毕竟他是难得的将才，比起身世，皇帝更看重他的才能，不会愿意就这样失去一个大将，多半会保他。
回信里满是不能替太子彻底除去一个大敌的遗憾，但对苏衡来说确实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很快这个回信也不能安慰他了。万事没有绝对，万一吴帝脑子不清醒，非要不顾他国的威胁除去功高震主的秦恪呢？就算他现在不计较，但这祸根埋下，说不定哪天就又翻出来至秦恪于死地呢……
苏衡一夜没合眼，在堂屋的椅子上从晚上坐到天亮，在脑子里将能想到的坏结果以及应对的策略统统想了一遍。一夜下来，混乱杂糅的情绪和用脑过度让他头疼欲裂。
早上，小五和顺子进门伺候的时候被苏衡脸上的憔悴吓得不轻，要去找老大夫，被苏横拦住。
他身体疲累，但心中忧虑烦躁，神经亢奋，脑子里的东西也是越想越可怕。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会炸，苏衡摆开棋盘，教小五和顺子下棋，分散注意力。
正午刚过，梁蒿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