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蛋儿”的机会,他不敢耽误,用报纸包着饼和咸菜,立即返回火车站候车大厅。
他找到离大厅近的一条长条带靠背的凳子上,一边吃,一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
天黑了,仍见不到“梦鸭蛋儿”。
今晚怎么办?住旅社吧,又怕错过了恋人。
“干脆在候车大厅过夜算了。”
他相信,火车会开通的,“梦鸭蛋儿”也一定会来这里。
他在候车大厅靠里的地方,找了个空着的长条凳子,这里暖和些。
紧挨着他的一条凳子上,已经躺下一个老头儿,穿得破破烂烂,像是常年在外的流浪汉。
中间靠近铁火炉处的一条凳子上,躺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嘴里不停地反复叫嚷着:
“日他娘……我日他娘……冻死我咧!”神经兮兮的声音,满大厅的人都听得见,有点瘆人。
夜十一点,广播响了,说乘坐某某次客车的旅客开始剪票进站了。
艾华急忙跑到问事处,问往吉州的302次火车啥时候到。
女服务员告诉她:
“现在全线火车运行秩序都打乱了,不知道这车现在走到哪?估计要到天明了。
艾华只好又躺下。
但他根本睡不着,心里一直悬着,不放心“梦鸭蛋儿”。同时,候车室里确实冷。
从鹰龟山巿来的时候,坐的是夜间火车硬座,早上到民水后,又步行将“三八西”这段可怕的路走了个来回。
他实在太疲乏。
天微明时,他在迷糊中睡着了。
再说小赵家里。
“梦鸭蛋儿”吃过午饭,就要去火车站,但被小赵拦住不让走,说:
“你急啥呢?早一天晚一天走,有多大关系,工作是板上钉钉的事,我家也有地方睡,在这儿住一晚,咱们姐妹俩再好好聊聊。”
这边火车站上,艾华在心急火燎地寻找他的恋人,那边,“梦鸭蛋儿”却在温暖屋子里,笑容满面的与小赵说着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