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花”嫁给了志远后,家务事自然就多了起来。
她既要教学和自学,又要照顾老父亲,没一点的空闲时间。
好在志远对她亲,全力支持她的工作和学习,家务活尽量让她少干些。
但 “灯笼花”早做好吃苦的准备。
照顾爹,她想得很细,想办法调剂着花样,做饭、炒菜、炖汤给爹吃,增加营养。
自她嫁到这个家里来,屋里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家里干净整洁了,厨房里也有了生机,有热饭热菜了。
自留地里的菜长了起来,还喂了一头大肥猪,养了一群鸡。
这个家像个家了,志远乐滋滋地。
他爹厚生老汉也不像以往那样,在床上愁眉苦脸的。如今心情好多了,加上有儿子和媳妇们的精心照料,身体也慢慢康复起来。
人不可能总走不出倒霉的霉运,志远这个家开始出现了阳光。
但是,“灯笼花”的身体不如以前那样棒了。
前些年,她无论怎么干,都不觉得什么,休息一下就过来了。
现在,体重减了十多斤,由原来的115斤,变成了98。
后来,她怀上了孩子,经常出现妊娠反应,恶心、呕吐,不想吃东西,还全身无力,常想睡觉,甚至还感觉到胸部发胀、触痛。
志远带她到公社卫生院去检查,医生建议,要适当休息,不能干重体力活,特别不能做剧烈运动。
还要注意营养,多吃富含优质蛋白质的肉蛋奶食品。
可她家哪有这条件?虽然喂有鸡猪,但好点的东西要给爹吃。
他爹知道了,以后就不愿意吃鸡蛋,说要留给好媳妇。
志远更加注意保护爱妻,抽空去水塘里捞点鱼虾。
当孩子生下后,经济负担加重了,家务事更多了。
同时,又赶上一九八二年一月一日开始实施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志远他们四口人分了三亩水田和两亩旱地。
形势的这一变化,摆在“灯笼花”他们一家面前的,是全新难题。
以前,粮食和柴草等都由队里分配。现在,要自己耕地种粮了。
志远一边干着大队民兵营长的事,一边下地劳动。
“灯笼花”满月后,又教学,又带孩子,还要帮着种收庄稼。
好在,爹在媳妇儿子们的照顾,以及侄女志杏的治疗下,也康复了,一般的农活他也能干。
每月,“灯笼花”有上头发给民师的二十多元生活补贴,生活勉强的维持,只是太累。
有人背后议论他们:
“当教师和当大队干部太穷,还不如他们老农民。”
有的民师看到这种情况,辞职不干回到家。他们除干自己家的责任田外,还在农闲时,外出挣钱去了。
“灯笼花”不放弃,她觉得教育下一代是教师的责任,哪能当逃兵?
尽管生活补贴少,但她无怨言,默默克服着农活与教学之间的矛盾,坚守在岗位上。
没想到的是,在农村分田到户的同时,国家的教育改革也在推进。
一天,“灯笼花”从学校回来,见到志远,高兴地说:
“你知道么?以后民办教师可以转为正式教师了。”
志远吃惊地看着妻子:“什么?民办老师还能转正,这是真的吗?”
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灯笼花”说:
“看我还哐你么?刚刚学校开会,朱校长传达了上级的正式红头文件,内容是,要求在二十世纪末,基本解决民办教师问题。”
志远说:“那就太好了,你以后可以吃国家粮,不再教学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