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梦鸭蛋儿”回到松树沟,离开自己的独山湾老屋,来到广土生产小队“灯笼花”家。
敲开大门,只有志远父亲一人在。
她赶紧上前,对柳厚生说:
“您老还好啊,柳大伯?”
“你是哪个丫头啊,没见过你呀?”
“我是志远和高登荣的同学,北边松树沟生产小队的,叫孟雅丹。”
“哦…姓孟,松树沟就一家是这个姓,是孟令光的姑娘吧?”
“是的呢,大伯。”
“好,好,快进屋坐。志远他们一会儿就回来,我去烧点开水。”
“梦鸭蛋儿”也如申艾华一样,首先被墙上的照片框吸引了,站在那里看。
她在毕业合影里找到了自己。看到班里年龄最小、个头最矮的她,一副青涩的脸,又是一番浮想联翩。
不久,大门响了,进来的正是“灯笼花”和她的儿子小蛋蛋。
“梦鸭蛋儿”急忙跑出去,双手伸出来,她们两位同学拥抱起来。
接着,她又摸摸“灯笼花”儿子的脸,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只是望着她,没说话。
“你说,我叫柳方昂,快叫孟阿姨!”
儿子轻声地叫了一声:“孟阿姨好!”
“梦鸭蛋儿”急忙从放在堂屋桌上她的背袋里,拿出两包水果糖,递给孩子。
“灯笼花”说:“你这省厅里的大领导,来这儿也不提前吭一声。算了,咱们回头再说话,我先去菜园弄些菜,做饭吃。”
说完,拎起一只竹篮,急急出门。
这时,志远也一脚泥土回来了,在大门处与“灯笼花”撞个满怀。
“哎哟,慌什么呀你?”
“孟雅丹来了,你快进去吧!”
志远见老同学的突然到来,十分高兴,也很意外,笑着问:
“雅丹,你怎么来了?”
“梦鸭蛋儿”说:“看你说的,我怎么不能来,是不是你这个大营长不欢迎啊?”
“哪能呢?你看看,我这一身装扮,好惨是吧?你先坐,我去洗洗脚,换双鞋。”
他从里屋拿出一双布鞋,出了大门,到水塘边搭的洗衣漂板上,坐下来,双脚伸进塘水里,洗掉泥土,再用布巾擦了擦,穿干净鞋回来了。
那双脏鞋扔在了门楼角落里。
他脚上穿的鞋,正是当年关巧巧送给他的,一直没舍得穿。
毕竟,那是清纯姑娘的一片情啊!
饭后,他们三人来到志远家平时来客坐的偏屋里。
“灯笼花”说:
“老同学,我们这些最基层的人呐,能见到省厅干部,多不容易。
按说,我称你孟主任,或孟科长就觉得低,叫大领导才对。我称你为老同学,你不会见怪吧?
“奇怪了,怎么说这话?如果叫我什么主任科长的,我来你这里干什么?”
“说的是这个理。但我叫你大主任、大科长,也不为过,实事求是嘛。”
“你别开我的玩笑好不好,老同学?我这次呀,是办完公务后,抽两天时间出私差,悄悄来的呢。
“那好吧,还是老同学亲。不过,你这次来,我学校朱校长若知道了,还不请你这个省厅领导的客呀?
上次公社教委说来检查,把我们全校师生忙坏了。”
“我算什么?在大机关里,小兵一个。”
“你是小兵?你是正科级!再说了,俗话说得好,‘衙门大了高三级’。你下基层,到底下来,起码要按正处接待啊!”
她又想起上次那事,接着说:
“公社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