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她信中一字未提。
他接着往下看。
“但是我去楂树山学校任教,虽然条件好了,也不轻松啊。
教师们要轮流值日一周。这一周,每天需提前一个小时到校,先烧几瓶开水,放在每个办公桌边,再打扫办公室卫生。
因是土地面,打扫后,还要撒上水。
再就是擦净本周重点任务安排的黑板,
冬天,因多一项点燃取暖煤炉的任务,需要更早一些到校,以便老师们进办公室后,不受冻。
其它季节还好些,一到冬天,不少老师住得远,风里雪里赶早到校很困难,往往天不亮就起床。
因我和红丽老师住在学校里,免去了路途之苦,就与她商量好,这段时间,我俩把值日任务全部承担下来了。
那些民师们,包括几位女教师,自然高兴。不过,他们也没亏待我俩,帮我们种菜园,到集巿上替买油盐肉蛋回来。”
“梦鸭蛋儿”似乎意犹未尽,继续写下去:
“我和红丽两个住校的老师,没家务拖累,有大量时间备课,改作业,钻研授课方法,提高教学水平。
闲下来,还脚踏风琴唱唱歌,练习书画和美术。
你看,也有不少快乐吧?
但我常常想,红丽老师是分配来的正式老师,我又是‘三八西’林场派来的知青,每月有20元生活补贴。但民师们没这些。
支撑这些民办教师的精神支柱是什么呢?
我问红丽,她告诉我,这些老师与我们一样,是对‘老师’这个神圣称谓的由衷敬仰,对‘教师’这个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热爱!
红丽老师还告诉我说:
‘另外呢,也像我们一样,不少教师一旦涉足教育行业,舍不得讲台,丢不掉那些可爱的孩子们’。”
然后,“梦鸭蛋儿”说:
“想起这些往事,他们在非常艰苦的条件下,支撑起偏远山区教育的一片天地,也在共和国教育历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当时也是那里的一员,你可能会问我,为啥从没叫过苦?
我可以这样告诉你,除上述原因外,我以前在松树沟小队时,啥罪没受过?”
她给艾华的信写的这么长,是从未有过的。
难道回趟松树沟,是“灯笼花”引发了她久久以来,装在心里那份对国家偏僻农村教育的思考么?
艾华期待的话,在她信的最后出现了:
“华,亲爱的!至于咱俩结婚的事,我想好了,已经水到渠成,下个月就拿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