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妻子),你不知道,我这次到江西去,人家养鱼真有门儿,你咋也猜不出来。”
他“屋里头的”不解,问:
“他们有啥门儿,还会在在水缸里养么?”
“张想钱”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他们养鱼不仅在水塘和在水库里。哈哈!他们在秧田里也养鱼,咱咋没想出来呢?”
“张想钱”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塑料包,抖开来,露出金黄色的烟未,开始制作“彩蝶”牌香烟。
他一边吸着,吐出烟雾,一边接着说:
“我约摸着,咱这样干算了,先腾出两块水田来,试着养。”
他“屋里头的”说:“田里养鱼?水浅,还不让人逮光了。再说,一下大雨,又会跑个尽光。白往里放鱼苗儿,你是瞎胡闹。”
“我说你呀,懂得个啥?你想,不改造水田,就把鱼秧子放进去就完事?
没那简单,田里要掏得深,田埂要加高,还要留排洪道,是独立的鱼田,没得几尺深的水,那鱼能长么?”
他“屋里头”的知道丈夫的脾气,有力气,有心计,而且认准的事说干就干。
她搁下针线,系上围腰说:
“你想好了,就干吧,我也不知道能养成么。”然后到下屋厨房做饭去了。
“张想钱”家分的几块水田,在山边大田冲里,土壤肥厚,满田的稀泥总是干爽不了,旱庄稼种不进去,一年只种一季水稻,冬天荒闲着。
“张想钱”把田改造成了鱼塘。
村里的人都来看热闹,议论了几日,怀着不同的心情,等待着鱼塘的发展。
对于养鱼,“张想钱”轻车熟路。虽说稻田养鱼没干过,可他人机灵,琢磨出了不少道道,喂饲料,上大粪,田四围钉上竹桩,用尼龙绳编网子,以免鲢鱼蹦跳逃掉。
鱼儿一天天长大了,到年底还真长成个儿来了。
他打捞出了一部分,拿到集市上卖,开春又补上了几万条幼鱼苗。
初步的成功,使“张想钱”信心更足,也影响到了乡村邻里。
“活宝“孙秀清说:
“这不正是致富的好门道么?来年我也想搞稻田养鱼。到时候你得教教我呀?”
“张想钱”说:“那没得说。你个‘活宝’嘴巴利索,干事也利索,我肯定帮。”
其他社员也常跑到“张想钱”的鱼田边看鱼,或唠嗑些养鱼的话题,探听着养鱼的门道。
“滑肥鳖”阮立福天天在鱼田边转悠,他也想学养鱼,但“张想钱”不愿理他。
时间一长,他也就不来了,心里骂道:
“我叫你坏,今年发天干,你的鱼全死光光才好呢。”
贺祥新失去了记工员岗位,也想养鱼。
他卷上一支“彩蝶”香烟,恭敬地递给 “张想钱”,外加上一大堆的恭维话,想从他那儿学到技术。
“向乾叔,您真有本事啊,干啥啥成,我们脱了鞋怕也撵不上呢!”
“张想钱”吧嗒吧嗒口中的烟卷,“嘿嘿”两声,眼睛里放出兴奋的光来,没说话。
“我这烟够味吧?昨年我那烟地里,光底肥就上了十几担。如果您老楞中了,明儿个我给您送几片叶儿来尝尝。”贺祥新说。
看到以往的记工员,这时也会说话、会看事儿,“张想钱”自然心里乐。
他想,当年你没把我这个老农民看在眼里,如今,也巴结起我来了?
他嘴里只“嗯嗯”两声,继续坐在自己的田边儿上,脱下来一只鞋垫住屁股,眼睛盯着水中鱼儿卷起的浪花花,那个得意,别提多美了。
谁知绰号叫“憨子”的任自乐走了过来,憨憨地笑着,看看鱼田,看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