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瑄呼吸紧促了些，却并没有听话地抬头。
男人一笑，语气不辨喜怒。
“出来了一趟，胆量倒是大了不少。”
“不过，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接二连三忤逆本王的命令？”
问瑄依旧低垂着视线，闻言心底一阵烦闷，缓慢开口道:
“我已经退出王府，主上的命令在我这里起不到作用了。”
“放肆。”男人挥袖，强大的灵力打向问瑄。
问瑄被掀得连同倒地的屏风一起撞在屋内的桌子上。
桌子断掉一半，问瑄摔跪在地，吐出一口血沫，脸色苍白，隐在晦暗灯烛下的眼神却愈发冷冽坚毅。
男人徐步走到问瑄面前，单手钳住问瑄的下颚骨，强迫着问瑄抬起头，他用另一只手拭去问瑄嘴角的血迹。
“你以为，废掉本王教给你的修为就算是逃离王府了吗？天真！”
问瑄断断续续笑道:“怎么会呢，跟了主上这么久，问瑄还是知道规矩的。”
“脱离王府需要承受的那两百烈焰鞭我领了。”
“剩一口气离开王府，我遵从了主上的规矩，还望主上也可以说到做到，放过属下。”
男人指尖发狠，捏得问瑄下颚骨淤青浮肿。
“本王的规矩，你记得并不牢固。想要脱离王府，必须先禀明本王，唯有本王同意了，才可以进行后续的惩罚。”
“然你趁本王闭关，自作主张，早就坏了本王的规矩！”
问瑄缓缓抬头，冷凝的目光酝酿出凛冬积年不化的皑皑风雪。
“主上不是同意了吗？圣昭郡主亲自传达了主上的命令。”
男人眼底迸出怒火。
“你说圣昭传本王令？本王的命令何时需要一个蠢货来传达！”
问瑄勾了勾唇，就挺嘲讽的。
“看来圣昭郡主是在假传你的命令。”
“不过这样的案例挺多的，也不知道你座下的人是愚蠢还是眼瞎，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拆穿。”
男人将问瑄往上提了提，逼近问瑄眼睛，阴沉道:
“你算到她会假传本王命令，你却依旧将命令当真。你想脱离王府，你在背叛本王！”
问瑄心中郁气挤压，她低头，狠狠咬上男人钳住她下颚骨的那只手的虎口。
像野兽，使出全力，不计后果，疯狂地咬下去，鲜血流入唇齿。
男人猛然将她甩开，她的背部撞在桌角，尖锐剧痛在脊背炸开，问瑄眼前阵阵发黑。
男人虎口上齿印狰狞，血流不止，他目光阴冷地扫一眼，视线重新落在问瑄身上。
“本王记得，曾经你乖巧恭顺，从不会违逆本王的命令。”
“然而如今你却截然相反，是觉得有所依仗，所以无需再同本王卑躬屈膝。”
“还是说，你本来就是天生反骨。先前的种种乖顺不过你伪装起来欺骗本王的假象。”
问瑄盯着男人虎口，肆意地笑出声:
“先前对主上乖顺，是我愿意的。如今不愿意了，所以本性暴露。很难理解吗？”
男人一步一步走近她，一寸一寸挡住屋内的烛光，将她逼近黑暗里，扼住她的脖子。
“听说你最近跟着一位导师在重新修炼，秋老传给本王的消息是那位导师有一把很厉害的寒冰剑，想来也是冰灵根了，你倒是挺会找人。”
问瑄攥住男人手腕，强撑道:“主上是想去为难一位姑娘吗？”
男人哂笑:“一位？整座落日学宫放在皓月帝国能有几分存在的价值，本王即便铲平这里，帝君也不会怪罪本王。”
“主上好大的威风啊，将人命任意践踏，不愧是帝国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