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微黄,可手中的玉簪却白如霜雪,泛着柔光。而玉簪的顶部又刻了一朵玉兰,精致乖巧,看着讨喜。
不得不说,秦离的眼光还是好的,知道女孩喜欢什么样的饰品。
我将玉簪放到枕头下,回过神时,才发现秦离在看我,可我一将目光对上他,他又连忙移开了视线,肉眼可见的有些慌乱。
不知怎的,我心漏了一拍,而嘴角也不由的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次日一早,顶着晨光,我同秦离一道辞别阿公,阿公有心劝我多留几日,不过我想着既是已经见了面了,多留几日,少留几日都是要道别,不如随秦离一道回去,也好路上有个照应。
“李府”门口的两株常青树迎着风,浴着光,在半青半明的天色中散着粼粼浮金,煞是刺眼。
阿公拄杖立在门口,他神色复杂,不顾翻飞纷扬的黑衣与白发,沉声对站在台阶下的秦离道:“你好好待老夫的孙女,若老夫孙女有任何闪失,老夫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阿公的话让我一阵感动,不愧是一家人,果然很护短。
秦离面色僵了僵,随即他颔首,温声道:“外公放心,我会照顾好卿儿的。”
等等?秦离你叫我什么?卿儿?这也太肉麻了……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外公听后,面色放缓了些,他挥挥手,让旁边的老翁递上来一个雕花木盒,随后他拿过木盒,严肃的将盒子交给秦离,郑重道:“盒中有一对鸳鸯吊坠,本是给……哎,虽说老夫不喜欢你,可你与囡囡到底是拜过堂成过亲的,这吊坠,你就拿着吧。”
“是,多谢外公。”
秦离声音中多了份敬意,他取过木盒,看向我,缓声道:“夫人还有什么要同外公说的吗?”
我看了秦离一眼,遂放柔目光,温和的看着阿公,轻声道:“阿公,孙女就先走了,您要保重身体哦,下次孙女再来看您。”
虽然这个“下次”,我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去了,细想还有些伤感。
朝阳映在阿公脸上,他弯起眼,鱼尾纹从眼尾细细漾开,阿公温声笑道:“囡囡照顾好自己,回去后……劝劝你爹……下次来时,把阿公的重孙带上哦。”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莫名觉得脸发烫,竟下意识看了秦离一眼,令我气愤的是,秦离脸上竟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他略显慵懒的盯着我,把我盯的愈发无地自容。
“阿公放心,我一定会把爹照顾好的,阿公保重!”
我语速飞快的应了阿公一声,也没理秦离,兀自往马车旁走,迈了两步,我颦眉,捏了捏手,掉转身走了回去,在秦离好奇的目光下,我挺直身,抬手相握,恭敬的对着阿公行了个拜别礼。
阿公大概是看不见的,不过没关系,我爹说了,对待长者,必须以礼相待,论心论行。
随后我同秦离一道上了马车,马蹄声渐重,我不由的支起车窗,回头看了一眼阿公,阿公依旧拄着杖立在门口,霞光橙红,映在阿公身上,晨风不止,扬衣舞发,而阿公宛如青松,笔挺凛然的立在晨风霞光中。
我心中忽有种不舍,尽管与阿公相处的时间很短,可亲人之间的羁绊,依旧牵动着我的情绪,让我不由的泛起一阵酸楚。
“夫人,别难受,下次我们再来看外公就是了。”
在我垂目叹气时,秦离温温柔柔的声音传入了我耳中,他声音其实很好听,平时说话时就比平常人要温和些,而且低沉有磁力,就是生气时,也不会故意扬声破音,让人感到厌恶。如若再特意放软声音说话,那就是要人命的温柔好听。
我承认,秦离此刻的声音让我情绪好转了些,我抬头看向他,本应想跟他说说话的,可一见他那张带着浅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