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满是晋军,几名晋军横枪拦住陈谦,厉声喝问:“你是谁?怎会在宫中?”
“我是左军将军陈谦。”陈谦挺住脚步道。
“左军将军?就你?宫中戒严,一切人不得进出!”领头的晋军颇为不信。
“你……”陈谦确实也拿不出什么来证明自己是左军将军,只是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彪形大汉。
正在争持中,他远远看见了一个青年将领,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模样姣好,像个女孩子,但身材挺拔,玉树临风。
“执金吾,杨将军……”陈谦忙抬手招呼匆匆率领几十个人走过去的杨佺期。
杨佺期驻足回头一看,惊喜道:“陈左军,你还活着!”
劫后余生,相见甚欢。
杨佺期跑过来一揖到地,“万幸啊,陈左军,您无甚大碍吧……”
陈谦忙还礼道:“陛下呢?”
“陛下好着呢。”杨佺期看到陈谦兴奋地道:“我和光禄勋昨晚跟陛下一直待在玉液池桥下的桥墩处,在水中央,只有我知道那里是一片浅滩,来了搜寻的羌军,我们就憋气进水里,走了,再出来,如此几番,躲过了搜索。”
“天佑大晋,吾皇万岁万万岁。”陈谦拱手向天。
杨佺期神色一暗又道:“不过不知太后是不是遇难了。”
陈谦暗想,这可不能说,遂道:“吉人自有天相,太后一定会平安吉祥的。”
“但愿,唉,但愿啊。”
如果太后有什么不测,杨佺期恐怕也逃不了追责。
“杨将军,给我找身衣服,再给一匹马,我回府看看,出来太久了。”
“哦,好!”杨佺期转身吩咐旁边侍卫道:“去给左军将军找身衣服和马匹。”
不大一会儿,陈谦穿戴整齐,骑着皇宫内御马厩的马奔出了皇宫。
鲜血染红了青溪之水,水畔尸首遍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烟火味交织在一起。
原本一个湖光山色,胭脂金粉,燕语莺啼,繁华金陵,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到处是哭泣哀鸣,呼唤呐喊。
陈谦从建春门出来一路向北,心急如焚,一路的惨景让他更加焦躁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涌上心头,青溪和秦淮河离乌衣巷不远,尸体堆积如山,这一带很明显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不多时,进了乌衣巷,他远远地看见有晋军士兵在从府里往外运送尸体。
来到府门前,陈谦扔下马匹,大步跑进府里,看见苗薇正在坐榻上哭泣,旁边是还身着红装婚服的司马熙雯,正在安慰着她。
看见陈谦进来,苗薇哭的声音更高了。
陈谦心猛地被什么揪了一下,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很有可能成为了事实。
“谦儿,你父……已殒薨,啊……”
陈谦跑上大堂,跪爬到陈眕的尸身旁,放声大哭,五内俱焚,一恸几绝。
引得正在收拾打扫残局的家丁、丫鬟等人都过来,放声痛哭,广陵公府,一片哀鸿。
良久,陈谦擦干眼泪,站起来问苗薇:“母亲,父亲是怎么死的?”
苗薇就把昨天下午的情况讲了一遍,最后道:“多亏了硕德,后来出来阻止了羌军,保得我们全家和诸大臣的周全。”
“他人呢?”
“跟着羌人走了。”司马熙雯低声道。
陈谦这才看向了自己这位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夫人,只见她青丝高挽,一张白嫩精致的瓜子脸,明眸皓齿,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仿佛会说话,里面盛着盈盈春水,眼角稍稍有些上挑,有点司马家特有的鹰目感觉,朱唇不点而赤,微微开启,错愕中带有惊魂未定,令人怜爱不已。
陈谦向司马熙雯躬身一揖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