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
“只是策应,伺机而动,安西将军勿虑。”陈谦温言道。
但凡是打过仗的人都知道,主帅如此下令,就是让你虚张声势一下而已,令敌方有所忌惮,即可达到战略效果。
谢奕虽然做过桓温幕府中的司马,还被桓温戏称为“方外司马”,但毕竟他没打过仗。
“征北将军,策应也得调动大军,豫州各地凑足五万人马,需要耗费多少钱粮啊。”谢奕继续抗辩道。
他心道,你在上面大手一挥,十日后调足五万大军,下面人做起来有多繁琐?
陈谦皱了皱眉道:“收复兖州是朝廷决策,豫州、徐州兵马需听从我统一调度,协调,才能早日光复。”
未待谢奕答话,只听中堂上传来不紧不慢地声音,“征北将军,豫州千里之地,兵力分散各地,十日内集结新蔡五万人马,这是强人所难。”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大家循声望去,是谁敢当众质疑征北将军?
只见一员大将从班列中走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脸虬髯,鹰目锐利,一脸的桀骜不驯。
“你是……”陈谦微笑道。
“末将弋阳太守,武牙将军司马耀。”司马耀躬身叉手道。
“哦,司马将军,大军征战在即,军令如山,不可妄言。”陈谦知道他是大晋宗室,又是谢奕手下第一勇将,并未生气。
“末将觉得征北将军渡河进攻鲜卑大营,是纸上谈兵,将我大军率先置于死地,必败无疑,还欲搭上豫、徐二州兵马,并非良策。”司马耀自恃宗室身份,又依仗谢奕势力,竟然公开指责起陈谦来。
陈谦挑了挑眉,左眼疤痕跳动了一下,淡淡道:“那依司马将军之见,该如何进攻?”
“末将认为,坚守寿春方为上策,待从长计议,或许朝廷另有打算呢。”司马耀的意思,众人都明白,他没好直说,意思是陈谦你能守住寿春就不错了,等朝廷再派良将进攻吧,你陈谦已经四年没打仗了,再说,听说过你勇猛无敌,但你指挥过几个方面军的协同大战吗?
陈谦手抚颌下那根须毛,轻声吐出了两个字,“拿下。”
从众人身后迅速窜出两名亲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住司马耀的双臂,两人同时用脚踹向他的膝弯出,只听“扑通”一声,司马耀跪倒在地。
这一连串的动作令众人猝不及防,吃惊不已。
“末将何罪?为何要抓我?”司马耀大声喊道。
“大战在即,而你出言扰乱军心,质疑主帅,该当何罪?”
“末将无罪,末将为大晋江山社稷考虑,只是向征北将军提议……”司马耀此时有些后悔了,没想到陈谦动了真格的。
“带下去——”陈谦挥手道。
众人都以为陈谦下面的话是“先行看押,容后论罪。”
没想到陈谦下面的台词完全变了,他平静地道:“砍了。”
“啊……”大堂中一片惊叹声。
这可是大晋宗室,正五品的将军兼郡太守!
话音一落,两名亲兵将司马耀娴熟地捆了起来,一左一右拖着他走下中堂。
谢奕坐不住了,慌忙起身道:“征北将军不可啊,司马耀为宗室成员,且为豫州大将,留有大用。”
荀羡也赶忙起身劝道:“征北将军,大军首战之前,杀将不祥,不如留下他,将功赎罪。”
陈谦将身子靠后倚座榻靠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并不答话。
谢奕着急拱手道:“征北将军,请看在属……属下面上,暂且饶过他一命。”
依旧是没有动静,陈谦面无表情。
半盏茶时间不到,两名亲兵走回到大堂上,其中一人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