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豫西天气爆冷,一股股寒风砭人肌骨,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陈安带领着朱序、桓伊以及三百多名骑兵,以游老汉的茅屋为中心,在这一带已经搜寻了三天了,仍然是毫无线索。
中午,在离商县有六十多里的山岭避风处,扎下了营帐。
三人在大帐中生起篝火,找了几根枯树枝搭好支架,烧上水,烤上胡饼。
“报,伏波将军,我回来了。”一名身着羊皮袄便装的精壮汉子挑开帐帘,带着清冽的寒风走了进来,摘了帽子躬身道。
陈安一边撕着胡饼,一边问:“怎么样?商县什么情况?”
“禀伏波将军,氐秦皇帝苻坚已于两日前返回长安,加上我回来的日子,得有四日了吧。”汉子答道。
“那有没有夫人她们的消息?”一旁的朱序问道。
汉子摇了摇头道:“并无消息,小人问过商县当地人了。”
“你辛苦了,快下去歇息吃饭吧。”陈安挥了挥手道。
汉子躬身一揖,退了出去。
桓伊端着铜碗,里面泡着胡饼加醋,边喝边道:“也难怪啊,苻坚最少也得有几千人马,找两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三人摇头叹气,默不作声,唏哩呼噜的各自吃着泡胡饼。
正当倍感渺无希望的时候,忽然帐帘一掀,一名军兵进来躬身道:“禀伏波将军,前方来报,有一快马从商县方向驰来。”
“哦?”陈安放下铜碗,小眼睛闪出兴奋光芒。
“这种天气,平常人是不会往这儿跑的,走,去看看。”
说着,陈安站起身来,向帐外走去,朱序和桓伊也赶忙跟了出去。
三人站在帐外,向西看去,灰茫茫、光秃秃,绵延起伏的丘陵间,果然,远处有个小小黑影正在向这边奔来。
翻过了一座山丘,不见了人,忽的又从另一个山丘的路上转了出来,扬起阵阵尘土。
“次论,你带人下去拦住他。”陈安下令道。
“末将遵命!”朱序躬身拱手,随后提着大刀叫了十几个人下山去了。
陈安和桓伊转身回了大帐,合计起来吃完饭,下午得回谯郡了。
军兵们也得过元日节啊,一年都盼着这么一个节日,发饷银,发年货,打牙祭……
一炷香时间后,外面传来了马蹄声和脚步声。
朱序那兴奋的大粗嗓门伴随着挑起帐帘,夹杂着寒气一起扑面而来。
“伏波将军,您看,这是谁来了!”
陈安和桓伊抬头望去,一名穿着羊皮黑色连帽大氅的人跟在他后面走了进来。
摘掉帽子后,露出圆乎乎,满是皱纹的苍老脸庞,须发皆白,是陈宝!
“管家!”陈安和桓伊异口同声惊喜大叫着从坐垫中弹起。
两人跑过来,一人拉着一只手,将陈宝拉到篝火旁坐下。
朱序拿过一张胡饼递给陈宝,桓伊端上倒上倒上热水的铜碗。
陈宝接过后,喘息了一会儿,咬了一口胡饼,看着三人急切兴奋的目光,声音有些嘶哑道:“先别问了,我们走,回谯郡,边走边说。”
说完,撮起干裂发白的嘴唇,吹了吹热水,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
陈安站起身来,对朱序、桓伊下令道:“速速收拾帐篷,我们回谯郡!”
升平二年,大年初二,下午。
日夜不停奔走的陈安等人回到了谯郡。
陈谦在大堂上正斟酌着写信,旁边摆着武陵王一封措辞严厉的来信,声称如果他没有措施找回司马熙雯,那他就是无法胜任兖州刺史一职,可以解任回来做他的闲散广陵公了。
当看到陈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