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蕴躬身答道:“卑职谨遵特进之命。”
“石奴,兖州北方你要多和佺期、陈安还有周闵商量,不可懈怠,氐人现正忙于内务,鲜卑人明年或许是我们最大威胁。”
谢石躬身道:“末将谨遵特进之命!”
遂又低声道:“特进,您出行要带多少粮草人马,末将好去准备。”
“不必,我只带仲祖和八名亲兵即可。”陈谦淡淡地道:“如果需要你们,我会派人通知的。”
“是,特进!”二人一起道。
“对了,你们要守口如瓶,告诉他们不要将我外出的事情向外散播,仅限于你们几个人知道就行了。”
“遵命。”
“去吧。”陈谦说完,闭上眼睛靠在了座榻后背上。
二人不敢打搅,轻轻后退了出去。
此时,外面已是渐渐黑了下来,陈谦静下心来,开始考虑起来西去之事。
自从永和九年的诏狱开始,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凡事他都是先从坏处开始想,这样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从容应对任何突发险情。
能轻松进入长安城吗?
去了长安能见到司马熙雯吗?
见到了又如何能将她从戒备森严的皇宫中救出?
从长安出来后,能顺利通过秦境,摆脱追兵吗?
…….
“谦儿,谦儿?”
一个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响起。
睁眼一看,是母亲来了。
他忙从靠背上坐了起来,躬身道:“母亲。”
“该吃饭了。”苗薇慈爱地看着他道。
“哦,哦,”陈谦答应着站起身来。
苗薇看着儿子蜡黄憔悴的面容,心中甚是酸楚,这三州的军政事务,加上年前的忙碌,还有司马熙雯的事,把他累坏了。
“你要保重身体,有事多让下面人去办。”
“嗯,母亲放心,我才二十五岁呢。”
“你这样下去,未老先衰了。”
二人边说着边向后堂走去。
“对了,母亲,陈宝回来了。”
“是吗!”苗薇惊喜道:“熙雯呢,她回来没有?”
“熙雯已去了长安,幸喜现在无恙,陈宝被氐人放回来了。”
“啊……熙雯这孩子,顶聪明的,这般危险环境中,还能想出办法让陈宝回来报信。”
“唉……”
“怎么,谦儿,你有什么忧愁的?”
“母亲,她身在虎狼之穴,一个弱女子,这清白之身……”
“你说什么?”苗薇在后院中站了下来,杏眼直盯着陈谦,厉声喝问。
“我……我也就是对您说说心里话,她若被人玷污,回来我该如何面对,儿不知——”
还没说完,苗薇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重重地打在陈谦的脸上。
“母亲您——”陈谦捂着腮帮子,诧异道。
苗薇手指着陈谦的脸,怒容满面道:“你,你,你不关心熙雯的性命,却关心她的清白,你气死我了!”
陈谦慌忙躬身道:“母亲息怒。”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苗薇第一次打他。
“你知错吗!”
“我……我就是这么想的嘛。”陈谦嗫喏着低声道。
“你这个小畜生!你知道这乱世中,女人有多苦吗?”说着,苗薇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陈谦惶恐道:“母亲息怒,息怒啊,儿知错了。”
说着,陈谦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耳听着苗薇抽泣了一会儿,轻声道:“你起来吧。”
陈谦这才站起身来,走过来,搀扶着苗薇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