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但他女儿又嫁同郡老乡殷浩的堂弟殷歆,而殷浩又是袁耽妹夫,殷浩跟谢尚是连襟,同时殷浩又是谢尚的亲家;后来的谢玄女儿嫁袁质儿子袁湛,袁湛妹嫁谢玄侄子谢重……
裙带关系越多,权力私有化的成分就会越重。
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就是要把权力机构变成家族部门,把正式权力资源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
如果你无意间得罪了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一大批人,这在东晋时期尤为明显。
谢家三女,款款曲身,盈盈下拜,一起道:“见过广陵公。”
这么隆重,搞得陈谦也不大好意思,忙还礼道:“三位请起,请起。”
大家起身后,把陈谦让了进去。
陈谦边走边问:“我此次是专程从谯郡来探望仆射大人,他身体怎样?”
大姐谢僧要感激道:“谢过广陵公,家父已经起不了床了,昨晚还念叨着您的。”
“用过药了吗?”
“用过了,太后派的御医前来配的药方。”二姐谢僧韶道。
“唉,仆射大人乃大晋柱石,国事操劳,又带兵打仗,身体都奉献给大晋了。”陈谦感叹道。
“广陵公在谯郡公务繁忙,千里来探望家父,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谢僧珍不无感激地道。
“唉?僧珍,你怎么在建康?添了男丁还是……”陈谦看了看恢复了苗条身材的谢僧珍问。
“一来家父有病在身,二来襄阳环境不比建康,我就回来了生的,是个男丁,他叫……”
“叫啥?”陈谦随口追问了一句。
“桓冲给他取名叫桓谦,谦逊的谦。”
陈谦不由得一愣,笑道:“怎么和我名字一样?”
“桓冲说为了不忘广陵公洛阳救命之恩,就这么取了。”
“啊……这个……振威将军也太……”陈谦一时语塞,有些扭捏不安。
谢僧珍莞尔一笑道:“他们桓家就有这么个传统,广陵公不必介怀,长兄桓温的温字,还是取自于家翁(桓彝)因仰慕温峤侍中呢。”
“咳咳,过了,过了,我怎能跟温峤大人相提并论呢……”边说着,心里暗笑,温峤那可是老一辈的国家领导人啊。
不多时,几个人一起来到了后院一所僻静优雅的厢房。
进了房门后,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混杂着腥臊味扑鼻而来。
陈谦一眼看见了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的谢尚,不觉吃了一惊。
看得出来,那是一张被痛苦煎熬的脸,憔悴而又难看。
真是病来如山倒,几个月不见,已是行销枯瘦,全然没有了当年的翩然俊雅,神采飞扬。
谢僧要来到床头,轻声呼唤道:“父亲、父亲……”
谢尚默不作声,一动不动,毫无血色的嘴唇里偶尔发出呻吟。
“父亲,广陵公来看您了……”
一听这话,谢尚忽地睁开了眼睛,这双当年引以为傲的丹凤眼,在他蜡黄的脸上显得大而无神。
“温……温玉来了……”说着,谢尚胳膊肘撑着床面想坐起来。
陈谦心中一酸,赶忙抢步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道:“仆射大人,您躺着就好,我刚从关中回来听石奴说您病了,特来探望。”(陈谦以前是称呼卑职或者末将,现在二人平级了)
“扶我起来……咳咳……”谢尚吃力的看着谢僧要道。
陈谦再欲制止,直觉后面有人扯他的衣袖,回头看时,谢僧珍朝他摇了摇头,只好不再说话。
“温玉……快坐……啊”谢尚斜倚在几个枕头上,颤声道:“你们几个都……都退下吧。”
三女一起向陈谦屈身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陈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