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近距离和褚太后会面,还是在五年前的广陵公府,自己的卧房里。
只见她身穿粉红孔雀纹锦衣,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外罩金银丝鸾鸟朝凤缎斗篷。
虽然已是年过三十,那丝毫未衰减的倾国倾城之姿,更增加了少妇之丰腴韵味,令中堂上谢家三美女尽失颜色。
看见了陈谦,褚蒜子脸色一变,像挂上了一层寒霜,只听她冷冷地道:“广陵公回来了?”
“啊,啊……”陈谦从纷乱的思绪中匆忙应对道:“臣、臣昨晚子时才回来,今早已派人禀报了中书监备案,先来探视的仆射大人。”
褚蒜子嘴里发出了一声听不清的似哼又似嗯的声音,不再理会陈谦。
“带我去见尚书仆射。”褚蒜子吩咐道。
谢家三姐妹赶忙在前带路,人群呼啦啦一起去了后院。
陈谦抬头看了看褚太后背影,正看见她身后的田孜回头朝他挤了挤眼。
心下满腹狐疑地走出了中堂,出了谢尚府,带着家丁回了广陵公府。
吃罢午饭,回到自己卧房,脱去官服,躺在床上欲睡午觉。
脑海中闪现出谢尚,又出现了当年那昏暗潮湿,臭气熏天的诏狱。
那个外表斯文狞笑着给他上刑的平束,庾爰之那个扭曲了的英俊面孔,手指直戳他的左胸伤口。
终于印证了多年的猜测,他偶尔想到,但又不愿承认的事实。
真是谢尚!
心中涌起了一阵子的恼怒和愤恨,但又被谢尚那形同枯槁的脸庞和无助的眼神压了下去。
他说的也对啊。
即便是他们谢家子侄,如果妨碍了他们的家族利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取他性命,何况是我?
“温玉,你将来前途无量,必将会是国之栋梁,记住,要有雷霆万钧之手段,欲成大事者,至亲皆亦可杀之,不要妇人之仁,不要……”
谢尚的话不断地在他耳边反复回响,挥之不去。
这虽然不是什么金玉良言,但也是上位者固有的行事作风,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谢尚这一辈子对他说的唯一一句发自肺腑的话,恐怕就是这句了。
不由得又回想起了跟谢尚一起共事的日子,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傍晚时分,自然醒来,初春的建康还是有几分寒意,不舍得出被窝,连日来的奔波,加上今天一早起床,遂又翻身酝酿着再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有人轻轻推门进来,朦朦胧胧中,一女子笑吟吟地站在床榻前。
“公子,起床啦,该吃晚饭了。”一个建康口音脆声道。
睁大眼睛一看,是荷香。
“荷香?你怎么来了?”陈谦诧异道。
“下午听家丁说公子回来了,没好打扰您睡觉,回我府里做了晚饭,给您送过来啦。”荷香甜甜地道。
陈谦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处找衣服。
荷香从身后取出带着檀香味的衣服道:“我拿回府里给您洗过,在炭炉上烤干啦。”
“啊……这,你也是县男夫人了,还给我洗衣服。”陈谦责备道。
“都有汗臭味了,快穿吧。”荷香催促道。
“那你先出去,我再穿嘛。”
荷香噗嗤一声笑道:“又不是没见会儿,真是的。”
说着转过了身去。
陈谦赶忙拿起衣服,匆匆的穿好,下了床榻。
跟随着荷香出了卧房,向中堂走去。
路上才发现荷香胖了不少,忽的想起在长安朱家酒肆里,陈安说她要在三四月份生子。
来到中堂坐下,仔细瞅了瞅荷香的肚子,笑道:“荷香,听陈安说你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