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尽量别让谯儿到前面来,毕竟是谯郡衙门嘛。”陈谦一边抱着谯儿一边笑眯眯地道。
“哎呀,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办什么公务?特进大人,您这是要表现给谁看啊?圣上和太后不在谯郡啊。”司马熙雯白了他一眼,撇嘴调侃道。
陈谦抬头向大堂外看去,不觉已是黄昏时分,外面天色暗了下来。
也是有些暗笑自己用功过度。
三人说笑着,一起向后面走去。
跨过中院,来到中堂上,见圆桌上饭菜已摆好,陈谦忙向母亲问过安,又招呼着陈宝和刘牢之过来坐下。
前些日子,陈谦设计了这个现代的低矮圆桌,这样一家人可以席地而坐,一起用餐,更加增添了热闹氛围。
五个人加小谯儿团坐在圆桌旁,丫鬟把旁边炭火烧的旺旺的。
陈谦想起了一句话,叫做“家人围坐,炉火可亲”,正是此情此景。
一天来的疲劳,也就消散的一干二净。
闲聊了几句后,司马熙雯问:“刚才是不是来传旨了,让你干吗?”
“让我率部南下濡须,与鲜卑决战。”
“那你答应了吗?”
“我不敢走啊,我走了,兖州怎么办?”
苗薇不无担忧地道:“那你这不是抗旨嘛。”
“哈哈,老夫人勿忧,鲜卑白虏是骑射俱佳,但他们绝打不过长江去的。”陈宝边吃边笑着道。
“是啊,母亲,您就别管了,儿有分寸的。”说着,陈谦端起酒盏来和陈宝对饮了一口。
这是谯郡当地酿造的粟米酒,味道恬淡,在火炉上热着喝,据说舒筋活血。
“你个臭小子,整天让我不管你,我要是不管你啊,你还不飞上天了。”苗薇笑骂道。
“嘿嘿,母亲,吃鸡肉,这可是父阳百姓特意送来府衙门口的,一个有四斤多重啦。”陈谦讪笑着,给苗薇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她碗里。
司马熙雯轻启朱唇,夹了一口鲫鱼肉,用牙齿剔干净鱼刺,塞进了谯儿嘴里。
终于可以说话了,她急急地娇嗔道:“母亲,您老这话有失偏颇了,啥叫抗旨啊,明明是那谢万不争气,他们非要派谢万去什么北伐,这谢家人就没几个靠谱的。”
随即又觉不妥,改口道:“除了石奴之外啊。”
众人哄堂大笑。
“陈宝,塞外胡人大多骑在马背上,几日几夜不停歇,他们饮食就很有意思,你研究一下。”陈谦喝了口粟米酒道。
“哦?广陵公,您说说看,我学习一下,明日咱也试试。”陈宝饶有兴致地道。
“他们叫做涮肉。你看,冬季我们吃饭,半盏茶的时间,饭菜就凉了,而他们在饭桌上摆上铜炉,里面烧炭,上面加个铜锅,烧上一锅开水,把肉、鱼、蔬、豆腐、笋、蕈等倒在里面煮熟。”
“哎呦,夫君啊,那白水煮,吃起来连点滋味都没有,岂不是嘴里淡出个鸟来了。”司马熙雯皱着鼻子攒眉道。
“咱们每个人一个碗,里面放上盐巴,米醋、葱姜韭蒜胡椒等,蘸一下,不就有滋味了嘛。”
“这倒是个好主意,最起码咱冬季吃饭饭菜就凉不了啦。”刘牢之插话道。
陈宝也是连连叫好,举起酒盏和陈谦喝了一口,“关键是个人碗里酸甜苦辣咸,可以自己掌握了,省的一锅菜众口难调,哈哈哈,好,好。”
苗薇也听明白了,不禁叹道:“你还别说,人家这胡人在吃的方面倒是比咱们晋人精细的很来。”
“唉?对了,道坚,你最近跟你师父(他已拜陈宝为师)修习刀法,进展如何?”陈谦边啃着颤颤悠悠的猪蹄儿,边问向刘牢之。
刘牢之紫面中透出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