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敢当,不敢当啊,幼安,我既不会作诗,又不会清谈,枉为世家子弟,而且无俊美外表,怎能说是大晋损失嘛。”陈谦有些不好意思的谦逊道。
褚歆一怔,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我在心里说他的不是之处,他怎么也知道?
一时间,褚歆呆愣愣地看向陈谦,大眼睛瞪得溜圆。
王蕴的一句话给褚歆解了围,他抚须道:“永和八年,卑职初从军就追随特进,大小数十战,特进从来没有在奏章上写上他的名字,这次也如此吧。”
褚歆依旧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这次是一解建康,二复豫州,三帮徐州,四斩鲜卑数万,跟你以前的征战不一样,这是一战四功,不一样,不一样……”
“这样,叔仁,给朱序记第一功,他枪挑慕容徽,刘遁第二功,两人一起攻克的甄城郡。”陈谦手捋下颌那根毛,斟酌道。
王蕴不再答话,一笔一划的用心写起了奏章。
“另外桓伊表现尚佳,可记第三功。”
王蕴会意,这是陈谦开始着意提拔年轻将领了。
“谢石、陈安也有——”
未待陈谦说完,有亲兵上来大堂报:“禀特进,徐州刺史有紧急呈文。”
“嗯,拿来我看。”陈谦略略有些惊讶,郗昙此时有何事,难道鲜卑人又来了吗?
打开信看后,是郗昙邀他到下邳去商洽接管徐州事宜。
遂哈哈一笑,将信递与王蕴,褚歆也凑过来,两人一起看起来。
“北中郎将忽然变得如此主动,令人匪夷所思啊。”王蕴摇头,有些不可思议地道。
虽不知道他俩的背后恩怨,但他知道郗昙自上任徐州后,就跟陈谦面和心不和,除了往来公事,并无私交,也从不主动请示汇报。
“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特进将来可把我们兖州新政推行到徐州,再加上豫州,江北三州必将是兵强马壮,物阜民丰。”褚歆高兴地鼓掌道。
陈谦微笑不语。
过了一会儿,陈谦嘱咐道:“叔仁,你写完了奏章盖上刺史印就发往建康吧。”
王蕴躬身领命。
“幼安,你和仲祖随我去一趟下邳。”
褚歆欣然答应。
陈谦踱步回到了中院,见中堂无人,心中诧异。
从中堂转出,刚踏进后院,只听得嘹亮的哭啼声响彻天空。
不由得眉头一皱,转身欲待向外走。
“你回来!”
“咳咳,夫人……”
听声音就是司马熙雯,陈谦心中惊惧,唯恐她又要发作,搅得鸡犬不宁。
昨日凯旋回师,他处理挤压公文,及战后的豫州政务,就没回后堂歇息。
“两个小娃儿都身体不适,大家都忙成这样了,你要跑吗?”司马熙雯脆生生地抛出了灵魂拷问。
陈谦忙转身恭谨地道:“夫人,我忘了,还有道给陛下的奏章落在大堂,忘拿回书房晚上再斟酌一二。”
司马熙雯牵着小谯儿,有些不耐烦攒眉道:“二什么二,去看看你那俩宝贝儿子吧,真能哭。”
“额……夫人这是要去哪?”陈谦忙问。
“父亲,母亲要带我去逛大街,买糕点吃。”小谯儿接话道。
陈谦蹲下身子,伸出双手道:“乖乖女儿,来找父亲,咱仨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小谯儿挣脱了母亲的手,张着嘴向陈谦跑来,“父亲抱抱,抱抱……”
陈谦抱起了她,把她扛在肩上,“好,好,这就走喽。”
说罢,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司马熙雯跟在后面,看着他健硕挺拔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