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无非议;征西大将军举荐振威将军桓冲出任江州,臣赞同;至于徐州刺史一职,臣请由广陵公陈谦暂时兼任。”
“准奏!”司马聃点头道。
吏部尚书陆纳出列躬身道:“前日中书监合议,荆州记室袁宏,才德俱佳,拟调任回京为祠部尚书;原祠部尚书高崧勤勉贤能,拟升任御史中丞;散骑常侍王彪之,春谷参赞军务,戴罪立功,拟调任会稽内史;拟谢安为荆州司马……请陛下过目。”
升平二年底,由王坦之献计,司马昱主导的谢万、郗昙北伐闹剧,最后一个以流放永不录用,一个于街市问斩而告终。
郗昙伏法的当日中午,刑场上人山人海,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叫骂咆哮声不绝于耳,烂菜叶、鸡蛋、鱼虾扔的他满身都是。
因为他和谢万,险一险将百年来的大晋基业毁于一旦。
郗昙的姐姐郗璿、姐夫王羲之,郗昙之女郗道茂、女婿王献之,来到刑场为他送行,哭作一团。
郗昙扬天长叹:“悔不及当初,都是我的错,实是无颜去地下见先父,愧对列祖列宗啊!”
鲜卑大军陈兵长江,濡须之战大败晋军,豫州沦陷,一系列事件下来,令东晋朝廷发生了官场震荡,格局起了大变。
素有“东晋粮仓”之称的江州,依然落入桓温的势力范围,桓冲接管,无人敢非议。
以陈谦此次“围魏救赵”之策,解建康之围,收复豫州,平定徐州,兼掌徐州,也是情理之中。
陈谦当年的老部下,江左文宗袁宏火箭般窜升为三品祠部尚书。
清谈派的高崧平调为御史中丞,弹劾、监督百官,位高权重。
原吏部尚书王彪之,出任江南重镇会稽第一把手。
随着谢奕、谢尚离世,谢万被废,谢石虽然出任豫州刺史,但大家都知道,最重要的一点,那是因为他是陈谦亲信。
桓温瞅准谢家势衰,上奏举荐谢安为他的荆州司马。
谢安不得不为了陈郡谢氏一族,硬着头皮从隐居的会稽郡东山出仕了。
荆州派、清谈派、兖州派各有所得,大家一起洗了一次牌,一时间皆大欢喜,最后没有人是失败者。
当权者到了一定的阶层,没有了你死我活的争斗,讲究的是平衡、取舍。
当然,失败者也有两个,那就是谢万和郗昙。
一个志大才疏,自命不凡,一个阴损毒辣,狗急跳墙。
正是他俩的失势,令一个时代重新开启,而他俩又何尝不是高层的牺牲品。
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
四月十三,长江之畔,建康新亭(今南京市雨花台区软件大道一带)。
周围的丘陵就像洗过一样,历历在目,青翠欲流。
渠岸堤上的柳树,随风飘拂,吹做千条线。
唤侣黄鹂穿梭期间,飞来飞去,争鸣不已。
晌午暖阳洒在三十九岁的谢安身上,显得更加翩然俊雅,气度不凡。
文武百官、建康故旧、名士大儒听闻他今日赴任荆州,纷纷来为他送行。
看着春日澎湃的长江之水,熙熙攘攘的送行人群,谢安那惆怅不乐的神情,怎么也搭配不到一起,无法吟诗作赋,达不到名士的洒脱无我境界。
御史中丞高崧开玩笑道:“足下屡次违背朝廷旨意,高卧东山,世人常道,安石不肯出山做官,将怎样面对江东父老,而今江东父老将怎样面对出山做官的谢安石呢?”
谢安无言以对,内心羞愧不已。
但为了谢氏一族的未来,他也是责无旁贷。
没想到高崧的一席玩笑话,几经后世演绎,带来了“东山再起”这一脍炙人口的成语,沿用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