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你如此,不得不自寻短见?”
莫非是官场上的黑暗?撞见这种事,众人不禁兴奋起来。
但顾亭远一个字都不说,只摇头道:“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好似受到莫大委屈,心灰意冷。
热心的路人架着他,把他送到医馆。
留下的人,看看地上迸溅的血迹,又看看他之前站立的门前,有识字的便道:“江宅。”
“这位江大人,是什么来头?”
“堂堂探花郎都被逼得自寻短见,令人唏嘘。”
冯文炳二人出府时,正瞧见路人对着府门指指点点,顿时脸色不好看。
“他怎能如此?!”冯文炳咬牙切齿,扇子都合起来了,没心思再摆弄。
那位同僚则有些慌:“他不会有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冯文炳扭头喝斥道,“那厮奸猾,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寻短见,他没有事,咱们就要有事了!”
若是处理不好,便是逼死官员,影响甚差!
“那怎么办?”同僚慌道。
冯文炳脸色难看:“我怎么知道?”
谁能想到他忽然来这一招?叫人措手不及,想不出应对的法子!
若说他强迫民女不成,被逮住后先下手为强,又不很可信!气人,气煞人也!
冯文炳气得,抬脚就走,只留下那位同僚,一脸慌张和不安。
顾亭远被送到了医馆。
因他在街上伫立良久,被行人注视,寻短见时被阻拦及时,胸膛虽然被刺破,但伤势不重。
“寻短见?为何?”医馆的老大夫好奇问道。
热心的路人就解释道:“咱们也不知晓。只知道他乃上一届的科举探花郎,不知怎的,从江宅出来后,就开始寻短见,口中喊着‘苍天不公’。”
年纪轻轻的,遇上什么事,竟这般想不开?老大夫给他包扎完,说道:“你若是被欺负了,先去告一告。告不赢,再寻短见不迟。哪有告都不告,就自裁了的?”
好事的路人也劝道:“你不是官儿吗?你告给皇上,让皇上评理。天下这么大,再大的官儿,也大不过皇上。你若是冤枉的,皇上就能给你平冤了。”
顾亭远的脸色终于缓过来几分,挣扎着下地,拜谢几位路人:“多谢诸位救我性命。”
“客气什么,咱们都看不惯仗势欺人之辈。”路人纷纷摆手。
热心肠的路人把他送回了家。
回到家中,陈宝音得知他居然受伤了,吓了一跳。
好生谢过救命恩人,以及好心的路人。
“你伤怎么样?痛不痛?”送走恩人们,陈宝音忙关切地走到床边,脸上满是惊慌之色,“你不是去赴同僚的约,去喝茶鉴画吗?怎么弄成这样?”
顾亭远望着她,说道:“他们算计我。”
把自己被迷晕,醒来后如何,被逼着写了纳妾文书的事,告知给妻子。
“我没脸回来见你——”
话没说完,脸上骤然一痛,陈宝音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房间里。
陈宝音脸上涨红,指着他道:“你,你为这事,捅自己一刀?”
顾亭远捂着脸,低头不说话。
“我是那种冤枉你的人吗?”陈宝音看着他,不由得倒退两步,又气,又伤心,眼泪泉涌似的,“你既是清白的,我岂会不信你?岂会信不相干的人,跟你为敌的人?我是蠢的,是笨的,是跟你有仇,才帮别人害你?”
她太伤心了。
顾亭远宁可捅自己一刀,也不先回家跟她商量。她在他眼里,是什么样儿?
“我知道,我出身不好。”她亦心灰意冷地道,“你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