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候着的小厮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一枚果子吃完。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由远及近,客舍的大门被人推开。
“杨志,我正在给夫人喂汤药,你请我来,有何要紧事?”
黄知县四方脸,中年模样,穿着便装,个子矮小,大腹便便,面露不悦之色。
“大人,这武大说能治好夫人的病……”
杨志指了指正在吃水果,毫无礼数的武大,躬身道。
黄三仁一听又是“武大”,愣了一下。
一天之间,这“武大”的名字在他耳朵里快磨出了茧。
黄三仁来清河好多年了,他当然认得三寸丁武大。
这个三寸丁在清河县可比他有名,卖炊饼,娶美人,有人嫉妒,有人羡慕。
上午,衙役禀报三寸丁武裔将王婆和吴鹰打了。
他立马派出都头孟获火速拘拿武大。
可没一会儿,衙役禀报,孟获又让武裔给打了。
他又派出胡都头率众捉拿。
可恨胡三擅自违背他令,带着衙役和二十个城防兵逍遥快活去了,可恨可气。
也就在刚才,主簿公孙斗又禀报,武大已打上衙门,公然要造反……。
黄三仁闻言彻底怒了,也慌了!
一个武大导致他衙门现在到了无兵可派的境地。
可当他听到杨志说“武大能治夫人的病!”,他神情一震,满脸惊喜。
但当他看到武大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毫无礼数,突的扭头暴喝: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在古代,草民见了官老爷是要下跪磕头,请安。
“上跪天,下跪地,你是天还是地?”
武大咬一口水果,汁水乱溅,一脸戏谑,毫无惧色和黄三仁对视。
黄三仁见武大如此托大模样,心念急转。
这厮身居官场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武大敢重伤都头,敲打主簿,包括县尉杨志都不是对手,知道用武力恐怕也立不了威,不由眉头一皱,语气缓和道:
“胆子还挺肥,你不知道殴打衙役是死罪吗?”
“死罪?”
武裔忽然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目光如刀,看着眼前这个胖墩,道:
“盘剥百姓,置身烟花之地,是不是也是大罪?管理属下失责,不经审问,任意拘押县民,是不是也是重罪?勾结贼寇,坐地分赃是不是重罪?……”
黄三仁听武裔这顿“数落”,面如常色,心中却惊涛骇浪,这些都是事实,只是平常没人敢说。
他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语气更加缓和,淡淡道:
“听说你你揭了告示,会治病?”
武裔见这厮顾左而言他,懒的飞唾沫,也淡淡道:
“那是自然。”
如此说法,黄县令一惊,突然没了脾气。
他打量了一番武大,左看右看这侏儒不像是个会看病的,难道他有偏方?
他“夫人”都病了一年多了,现在是奄奄一息,郎中说没有多少时日了。
“武大,你打伤衙役,重伤都头,侮辱主簿,如果再拿治病欺骗本县,你可知道后果?”
黄三仁语气突变,用强横的气势盯着武大。
“黄县,如果治好呢?”
武裔轻笑,目光直刺黄三仁,毫无惧怕之意。
“如果治好,以后在清河,谁和你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
黄三仁拍拍胸脯,义正言辞保证道。
武裔懒的听他开这种无头支票,摇摇头,淡笑道:
“如果我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