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早已等待许久的温沧浅揉了揉发麻的双膝,眺望远方紧闭的城门。
走出这里,便再也没有回头路,想起阿爹信中的嘉峪关,那里是他坚守的信念亦是自己找到他唯一的出路。她没有那么伟大,守护不了那里的百姓,只想找回疼她宠她的阿爹。
“哒哒哒哒哒。”
身后马蹄声传来,一身石青色暗纹直裰,发饰则颇为随意的戴了一个宝蓝色的冠,看起来有些文人雅士之意。
云夭轻瞥了一眼什么都没拿并且就差粗麻上身的温沧浅,表情有些有些嫌弃。
“你这是去逃荒吗?”
温沧浅低头看了看从偏房丫头那里借来的的衣服有些疑惑,虽是丫鬟的衣服但也是中等的料子,此行不应该低调行事吗,再说了有那么夸张吗?
“算了,路上会经过鹳山,虽不如京城富裕,但丝绸也是应有尽有,到那里再买吧。”
看着云夭从头到尾的富贵模样,有求于人的温沧浅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刚才没注意,现在走近一看才发现马车也是镶金带玉,半点没有要去边疆的急迫,反而像是去郊游的。
但此刻只能随他的心意,温沧浅叹了口气,正准备上车一只手将她拦住了。
“等一下,应该马上就来了。”
就在温沧浅疑惑之际,又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他们的不远处停下。
尉迟阳提着衣摆,有些急切的从马车上跑下,快速的跑到她的面前。
“成阳?你来这里做什么?”
“本……本郡主才不是来送你的,我……我是来赏风景的。”
要不是这城东周围全是寸草枯木的景象,可能温沧浅就信了。
突然,她捂嘴笑了起来,就像小时候笑她一说谎就结巴一样。
尉迟阳气急败坏的撇嘴,但又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了,笑完了之后就原谅我行吗?”
尉迟阳像一个做错事的小朋友,想上前拉着她的手,却又害怕她生气。
“好。”
温沧浅牵起她的手,这个字无疑给了她无畏的勇气。
回避的云夭看见这一幕挑眉,意外的不太想去催促。
两人并未道别许久便见温沧浅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从腰间取出一个布袋子递给她。
“拿好,希望你能替我保管好,万不可落入他人手中,还有,对不起。”
说完,温沧浅趁她问出口之前快步走上马车。
云夭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布袋,轻笑一声,也走进马车里。
马鞭鞭打在马身上,不一会儿便消失在眼前,再无踪迹。
尉迟阳疑惑的掂量了一下布袋,里面有些重量像是铁块一样,打开后她惊呼一声,一块刻画着老虎的玄铁正静静的躺在里面,尉迟阳捂着嘴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
从京城熟悉的闹市来到荒无人烟的荒原,马车只是匆匆而过,而温沧浅内心却百感交集,自己从未踏出过京城半步,更别说跑到完全陌生的嘉峪关,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件忧愁的事。
看见温沧浅不时的望着窗外,手紧紧攥成一团,闭目养神的云夭斜靠在软塌上,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
“将军府上的官家小姐竟然从未出过远门啊,害怕成这个样子。”
满面愁容的人慢慢转头坐直,不想搭理他的神色快要溢出表面。
“哈,真是没礼貌,掷言。”
下一刻,掷言迅速的将头伸进马车内。
“主子。”
“把马车里的熏香换了吧。”
正想问换哪个的掷言看到马车里奇怪的氛围立刻闭了嘴,将云夭最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