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引得戚褚客驻足,“阿瞒,世家是打压不了的。你若是打压崔家,那便是只打压了崔家。你若是打压李家,那便是只打压了李家。只要登峰造极,任凭谁都会是世家。”
“姊姊?”戚褚客有些疑惑地偏头看向戚晚安。
“我们的母族也是世家,世家不是敌人,是我们的利器。”戚晚安握住戚褚客的手,“别打压它,去驾驭它。”
戚褚客目光微沉,“如果这是姊姊的意思,那么我会照做的。”
戚晚安笑了笑,抬手轻轻拂过戚褚客的脸颊,“阿瞒知我。”
“姊姊还打算逛一逛吗?”戚褚客半阖着眼眸,握住了戚晚安贴在他脸颊上的手,柔声问。
“又不是那种爱逛街买珠花的年纪了。”戚晚安含笑摇了摇头,目光方向亭中与人侃侃而谈的戚胥令,“阿瞒你啊,就是不如长兄他擅长收买人心。这回赏花宴于你而言是次好机会,你好好把握。”
戚褚客一颔首,“姊姊,我明白的。”
他又转过头,吩咐下属:“送长公主回府。”
戚晚安点了点头,跟人走前,还不忘记叮嘱戚褚客两句:“万事皆要留心。”
戚褚客目送戚晚安渐行渐远,眉心微蹙。姊姊她……愈发落寞了。
戚晚安回到昭阳府就对外宣称身体抱恙不见人,抱病闭门不出十余天,除却肃清王外不见任何人。
澧皇送了些名贵药材来,李后也特意出宫来过一趟探望,那些汤汤水水络绎不绝,来访的人明知道见不着公主也要把面子做足了登门拜访,再忧心忡忡地送些东西过来。
公主府的幕僚们秉烛夜谈,不眠不休地讨论了许久,名册换了一批又一批,画像上了一幅又一幅。
最终是选出了其中三个人,其余人的画像全部被丢进火炉里烧了干净。这三人的画像最终被呈到戚晚安面前。
“公主,先生们选出了这三人。”芸汐微微屈膝俯首,双手将画像献上去。
芸昀在旁为戚晚安切脉,戚晚安懒倦地抬眸,念慈便抄起其中一幅,徐徐展开。画像中谢庭兰玉的少年跃然纸上,眉目温润如玉,好个谦谦君子。
“公主,是李家的公子。”念慈低眉回复。
是熟人,那下一个估计也是了。戚晚安微不可查地扬起唇角,颇有兴味,“嗯。”
念慈又展开下一幅,英姿飒爽的少年郎神情坚毅地望着远方,丰神俊朗,鲜衣怒马。
“公主,是崔家世子。”念慈也不见怪,毕恭毕敬地回复。
戚晚安也不惊讶,幕僚们在如今风云诡谲多变的情况下从权欲中心千挑万选出来的,最有利于她的驸马候选人,有李照元和崔明宣不见怪。毕竟世家第一的公子,驻守边疆的小将军,并且都与她有旧交,怎么说都是好人选。
真正让她好奇的,实际上是第三位候选人。
玉露奴如今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可以让人当成宠物抱在怀里摸摸脑袋的小老虎,它如今的形态极具威胁性,让人看着就心里发怵。
戚晚安没有压制它的野性,允许它狩猎也让它吃活物,但却一直驯服它听自己的话。好在玉露奴也算聪明,还没有违背过她的意愿。
她这般想着,摸了摸贴在自己身边的玉露奴毛茸茸的脑袋,目光却看向了一如既往在庭院里舞剑的钰录。
“打开吧。”戚晚安又看向芸汐手中最后一幅画,颔首示意。
“是。”念慈轻声应下,打开最后一幅画像。
画像上的人剑眉星目,一派少年郎明朗的模样,虽不及前两位的风采,但是看模样也是教媒人踏破门槛的东床快婿。
戚晚安挑了挑眉,来了些兴趣,“这是谁?”
“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