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崔明宣,递给崔明宣一杯酒,忽然笑道:“将军,我只为殿下所想。”
崔明宣伸手接过李照元手中酒杯,垂眼看去,盈盈晃动的液体中仿佛映出了海棠花下似同骄阳的少女。
崔明宣仰头一饮而尽,“若有来生,也是来生之事了,我当珍惜眼前。”
如若真有后世,她不再是她,他也不再是他,一切都将从头来过。
他想,也应该也还是会做出一样的事情吧。
“将军所言极是。”李照元笑而不语。
他又落一子,方才还你来我往的棋局顿时进了死局,胜负已决。
他抬眸,“我做谋士,你做骁将。”
李家做刃,崔家为马。
崔明宣定定地望向棋局,叹息一声:“公子神机妙算。”
“承让。”李照元笑道。
崔明宣忽而皱起眉头,捏起小巧玲珑的翡翠酒杯朝着某处掷去。
“铮”地一声,玉碎一地,利刃回鞘。
崔明宣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李照元笑叹一声:“殿下不在此处。”
钰录从阴影处走出,面无表情的脸上还有未曾干涸的血迹,剑上的血淅淅沥沥地往下淌,想来是刚执行完戚晚安下的令,回来复命。
崔明宣又蹙眉,上下打量一眼钰录身上的血,“你不去整理干净?”
李照元笑道:“他是殿下培养的死士,殿下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他望向钰录,“学过棋吗?”
钰录点头,言简意赅:“公主教过。”
李照元便招手,“过来手谈一局,让我瞧瞧水平。”
钰录其实不知道该称呼崔明宣和李照元为什么,他效忠的只有戚晚安一人,唯命是从。但是昭阳公主府上的人都叫李照元为公子,所以钰录也称呼他公子。
“公主没有准许,我不能与公子手谈。”他一板一眼地回答。
崔明宣又皱眉了,“你怎么如此不知变通,届时怎么随机应变,协助永安?”
他领兵惯了,下意识就摆出了姿态,像是训斥不听话的新兵。
钰录板着脸,负手抱剑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实际上心底还是有些负气,他是公主的死士,又不是将军的死士。
李照元却笑:“你不擅长下棋?”
钰录沉默了,其实他会下,有时候戚晚安闲着没事,在他练剑后会把他喊过去手谈几局。
戚晚安下棋犹如用兵,是与李照元师出同门的,有几分相似。
李照元下棋步步为营,意味深远,每一步都变幻莫测,牵着人往他希望的方向走。看着每一步都光明磊落,实际上却是处处埋了陷阱。
戚晚安则是诡谲多变,招招不留情面,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