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过把你丢下。”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出现？在我受苦受累被人欺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戚晚安抽出自己的手，牵扯到了伤口，血流得更多了，染红了大半边的衣袖，疼得她手臂颤抖。
但她还是红着眼睛，紧盯着吕鹤别问：“我知道你是在设局，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又为什么不带我走？难道看我为你痛哭涕流，你还很高兴吗？”
吕鹤别感觉自己有腿疾的那条腿正在隐隐作痛，他扶住那条腿，忽略不计那些痛楚，舒展开微蹙的眉头。
“不用动，伤口会扯到的。”他又握住了戚晚安的手，耐心地说道，将带来的医药箱打开，替戚晚安处理伤口。
他的动作很细致，像是在呵护什么珍宝，“不会让你留疤的。”
他在低头给戚晚安处理伤口的时候，轻柔地说道：“小乖，我很早就说过了，我只是一个不良于行的废人，如果你想要离开我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只是我不想要放你离开。”
“我之前一直护着你，不想让你看到那些污秽的事情，不想要你和我成为一样的人。但是后来想想，把你教得那么识大体顾大局，那么明事理懂进退，那又怎么样呢？你迟早会恨我的。”他替戚晚安包扎。
“爱混乱又复杂，可怕又自私……还要足够勇敢。所以我并不渴望它，它会把我拉下神坛。”吕鹤别用染了血的手轻轻触碰了戚晚安的脸庞，“我并不清楚我是否爱你，但是小乖，我在意你。”
吕鹤别弯了弯唇，“你是我豢养的山月，受不得风霜的高枝桃花。我比你年长十余岁，百年之后无我，谁人来护你？你总要学会长大的，小乖。”
他笑起来的模样像是玉璧融化，山月静止，万分动人。
戚晚安从来都不懂他，但是他总是极其认真地教导自己那些荒诞无稽的、暴烈无声的灾难，一点点抹去她所有的退路，让她直面这个残忍的世界。
“我知道你总会受伤的，但是活着就好了。”吕鹤别收回了自己的手，“爱不算什么，小乖，人必须先活着，爱才能有所附丽。”
戚晚安有些失神，什么时候呢？在另一个世界，也有人跟她说过，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