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送的,是我抢来的。”顾青云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戚晚安。
戚晚安不以为然,“可那是我的,你抢去了也是我的,我不送给你,就是我的。”
顾青云看着她笑了,“好啊,我帮你。”
但是顾青云仍然不喜欢温澜生,“温澜生怎么还留在清河王府了?还在你的别院住着。”
“他是我表哥,你慌什么?”戚晚安问。
顾青云冷笑,“又不是亲的。”
他当然不喜欢温澜生,自打第一眼起就不喜欢。
人们总是会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眼红,而不惜一切地去抢夺,到手了却又觉得不过尔尔。
关系总会随着时间和距离而改变,态度也会因为家族和形式模糊,而欲望和臆想更加会让感情变得暧昧不清。
在他们都年少无知的时候,更直观的就是他们残忍和掠夺的劣性根。
争执不下的源头是什么,戚晚安自己都记不清了,似乎是一朵花,一个珠宝,一把剑,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只有不想让别的任何人得到它的心情,才是清晰的,刻骨的。
因为戚望亭和顾青云为此扭打在了一起,而顾玉融在上前拉偏架,顾琳儿还在旁边拍手叫好。
戚晚安也想要,但是戚晚安知道自己直接抢是抢不到的。
旁边环绕的侍卫和侍女们并不敢制止这群金尊玉贵的孩子们,也不敢偏帮哪一方。
顾玉融游走在顾青云和戚望亭之间,他帮着戚望亭,却又不让顾青云输。
那时候戚晚安就知道得用一些小手段才行,所以她假装拉架冲了过去,然后理所当然地被打红了眼的戚望亭和顾青云甩开。
戚晚安被摔在草地上,掌心被石头的棱角划破,流了血。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这场闹剧似乎以戚晚安见了血而终止。
“怜怜!”戚望亭脸色一变,推开顾青云走向戚晚安。
“够了,你们在于什么?”侍者们恭顺地让出一条道路,而温澜生从外面走过来,他的目光环视过顾琳儿他们慌乱的眼睛,最后落在戚晚安苍白的脸庞上。
温澜生比他们都年长几岁,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孩子,而温澜生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小武将了。
那时候温家军回京述职报告,温澜生也在队伍里。
温澜生拧着眉,蹲下身查看戚晚安手的情况,冷声训斥围观的侍者们:“主子们打起来,不知道拦着吗?还让她受伤了,你们怎么照看她的?”
那本不应该是他们的错误,但是罪名当然理所当然地由他们承担。
温澜生不能对着这几个贵子横眉冷对地破口大骂,但是敲山震虎还是可以的。
温澜生弯腰抱起戚晚安,垂眸看向脸色苍白的戚晚安,蜷缩在他的怀里,状似痛苦地皱着眉,闭着眼睛。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温澜生抱着戚晚安离开。
戚晚安那时候只看到有些眩晕,午后的阳光穿过繁茂的枝叶洒在自己的脸庞上,光怪陆离。
她捧着自己流血的手,被温澜生抱在怀里,血顺着指尖滴落,浸湿了温澜生的胸襟。
眼前浮光掠影,戚晚安却平和地注视着温澜生的下巴,还有侧脸的轮廓,心里一针见血,洞察秋毫。
温澜生带着戚晚安面见了惠帝,包扎了伤口,而那样令他们趋之若鹜抢夺的东西,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安抚戚晚安的奖赏。
所以早从一开始顾青云就不喜欢温澜生,因为温澜生一出现,就把他珍视的两样东西都抢走了。
顾青云说:“丞相府授意,永益侯府做的。”
“不出所料。”戚晚安笑。
温澜生为以防突发事变,特意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