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月神教,南疆的神明所在之处。一人穿着白色的长袍,长发随风飘舞,好像要迎风而去。当他抬起头仰望,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张脸让人大吃一惊,皎白如月的肌肤,眸光似水,唇红似血,颤动的睫毛好似蝴蝶在月下飞舞,这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这个人有着世间最美的容颜。而这个人,竟然是南疆人人敬畏、仰望的大祭司!
天上,属于秦舒容的那颗星已经黯淡,在月的光辉下,仿佛已经彻底黯淡。然而再暗淡的星,也有透露出光辉的时刻,当乌云遮月,那颗星的光辉便会再次撒向人间。这颗星,一如属于萧应的那颗星,悄悄地蛰伏了起来。
南疆的大祭司走下了观星台,有一个灵秀的男孩正在等着他,见他下来,焦急地询问,“师傅,你看到了什么?”
大祭司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的,“神已将我们抛弃,血咒的力量已经消失,当宿命来临时,便是南疆血流成河之时。”
释迦仿佛听不懂大祭司的话,执拗地,继续道:“师傅,施展你的招魂术吧,把他们的魂魄招来,让恶鬼吃了他们的魂魄!”
大祭司悲悯地看着释迦,这几年他背着自己数次派人去刺杀他们,悉数无功而返,反而让他们更加不顾一切地进攻南疆。释迦寄希望于大祭司的招魂术能够扭转乾坤,然而他并不知道,大祭司已经无力施展招魂术了。或许是报应,二十六年前,大祭司?以睥睨天下的力量,借月神之力,施下血咒,扰乱他人命运,终于让中原武林元气大伤,沉寂了二十六年。但血咒一旦施下,却不能轻易解开,随着血脉的牵绊,流转到了下一代身上,在给下一代带了厄运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反噬施咒者。每一次,秦舒容和萧应与血咒的对抗,都使得大祭司越加虚弱,此战,必败无疑!
释迦读不懂大祭司的悲悯,他只恨自己,为什么参不透玄妙的术法,为什么自己如此无能,使得偌大的月神教只靠大祭司勉力支撑。在衣服遮盖的地方,释迦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是他对无能的自己的惩罚,亦是他对南疆子民的赎罪。
“都做好准备吧,大战,马上就要来了……”,大祭司渐行渐远,声音也渐渐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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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一点,再迟就赶不上了!”,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背着一把淳朴的古剑,大步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回头催促着。
被催促的少女穿着水蓝色的纱衣,耳垂上的白玉衬得面色更加沉静,说出来的话也是不紧不慢,“不会的,他们要等人齐,起码还要两日才会动身。”
“师妹,师妹,师妹!”,风风火火的少年显然性子很急,“你不想看看传说中的傀儡术吗?传的那么神乎其神,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只怕是要失望的。要是真的那么神奇,又怎么会被人灭了山庄?只怕是楚南生为了鼓舞人心,叫人故意传谣。”,蓝衣少女轻飘飘地泼了一盆凉水。
闻言,刚才很着急的少年也冷静下来了,是了,傀儡术已经消失近十年了,若是真的那么厉害,又怎么会销声匿迹十年呢?不过,少年转念一想,又热血起来了,“不管傀儡术是否真的那么神奇,这次楚少主为了进攻南疆,集齐了武林各路英豪,热闹肯定是不会少的,我们还是快点吧!”,说着便要伸手去拽少女。
少女好不容易挣开少年的手,娇哼一声,只好走得快些了。再不走快些,真是要被他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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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人马集齐在昊天派的山顶上,这是中原武林唯一的最大的门派,门派的掌门人之子楚南生被尊称为少主。此时他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长发只是用发带轻轻束在背后,看起来温文尔雅,不似武林中人。然而没有人敢轻视他,各派掌门人争先恐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