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虽捷报频传,但每次出师都在30万人以上,加“下西洋”、“开运河”、“通西域”等大动作同时进行,使财用捉襟见肘。
无奈之下,夏元吉开启“跳跃性思维”,变“开中法”为“严盐法”,即由每年的商人向“九边重镇”输粮食、军械、马匹以换取“盐引”,变为商人仅向北征蒙古的“出发地”集中输送粮食、军械、马匹来换“盐引”罢了。
这小小的调整,虽减少了“九边”其他“边镇”的收入,却保证国家可以短时间内集中大量钱粮,打好北征蒙古草原之战。后来,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时,夏元吉故伎重演,顿时解决了大明王朝迁都的经济难题。
虽说这是“权宜之计”,可毕竟解决了实际问题。其实,“钱钞之禁”是朱元璋时代的“历史遗留问题”。洪武时代,朱元璋发行纸币,即“洪武宝钞”,但当时明朝发行纸币并无“准备金”,导致纸币贬值,物价飞涨。
永乐时期虽出台禁令,严禁民间金银交易,但老百姓依然对“宝钞”采取抵制态度,具体方法是每到用纸币交易时,就故意哄抬物价,每到用铜钱交易时,便恢复常价,虽时常重惩,却屡禁不止,以至于曾一度出现“纸不如铜”的尴尬局面。这也是元朝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即元朝统治者滥发纸币造成信用危机!
夏元吉反对用强,对症下药,一方面紧缩银根,保障“宝钞”信誉,另一面让纸币面额所代表的“价格”同百姓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食盐挂钩,以维持“宝钞”经济价值稳定,不会轻易贬值,类似后世的“石油美元”。
这种“穿越时空”的“经济手段”确实管用,不久后的物价也渐趋稳定,使得国家财政日益平稳。而身为“大账房”的夏元吉,又面临着国家每年“花费如流水”的情景,自然养成了夏元吉“用度谨慎”的性格特点来。
每年岁末朝会,夏元吉都会“谏阻奢靡事百件”,甚至包括宫廷开支和藩王用度等。连“永乐时代”的各式“大活动”,如接待外国使节、修筑河道、“边墙”,乃至练兵设防等样样用款,但凡由他负责,皆小心百倍,认真核算,能省则省。为此,他时常与兵部、户部等部门的官员发生争执,由此得了一个绰号“夏刺头”。
所谓“刺头”,在当时民间方言里,就是“小气鬼”的意思。这次,“刺头”夏元吉也终于刺得明成祖朱棣龙颜大怒。永乐十九年(西元1421年),朱棣欲发动第三次北征蒙古草原,并一举平灭鞑靼太师阿鲁台所部。
深感国家财政日益吃紧的夏元吉却看不下去并竭力阻止,于是触怒朱棣。加上一直深恨夏元吉的国公张辅以及汉王朱高煦的争相挑拨,终于使夏元吉被解除职务,并由厂卫特务机关送到“内宫监”长期关押。
幸好深知其才的太子朱高炽从中调解,方才保住了其性命。在抄其家的时候,家中仅布衣和瓦器。朱棣闻之感叹:“果然刺头也。”而北征的结果,也不幸被夏元吉所言中,蒙古人望风而逃,明军无功而返。
然而,明成祖朱棣连续发动远征,“严盐法”渐被滥用破坏,而国家财税也捉襟见肘,使得国库空虚。当然了,明朝骑兵远没有汉唐骑兵多,全是靠大规模发动步兵与“神机营”去草原上示威,结果不然而喻。
从夏元吉下狱的永乐十九年(西元1421年)至朱棣病逝于第五次北征归途的永乐二十二年(西元1424年),仅大米的价格,就从1石1贯“宝钞”,飙升到了1石50贯宝钞!也就是说,明朝国内通货膨胀了至少50倍!
朱棣病逝后,明仁宗朱高炽登基,赦夏元吉出狱并官复原职,首任要务还是解决这“通货膨胀”问题。
夏元吉殚精竭虑,再改“严盐法”,允许商人用宝钞直接换盐引,规定以300贯换1引,并继续对皇帝“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