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竹处得知事情经过的洛璟明，心中甜蜜蜜的，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阿璃，我错了。”
二楼门外，堂堂西宁王耐心说着道歉的话，“我知道你去了王府，应该直接回去，应该早点派人通知你案子已经结束了。”
话音刚落，屋里响起一串脚步声，延伸至门口。
少女隔门缝问：“案子结束了？车菁菁怎么样，是不是躺在棺材里？是谁杀的车老夫人，嫁祸给华春堂的？”
门外，青年的脸色一沉。
少女侧耳听了片刻，咦，怎么没声了？
走了？
她蹑手蹑脚拉开门闩，悄咪咪打开一条小拇指宽的门缝，就是这样一条细细的缝，让洛璟明有了可乘之机。
他轻而易举推开门，在慕璃未作出反应前，先发制人，掌握了主动权。
“在你眼里，我还没案子重要，没华春堂重要？”
“……呃。”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啊。
一个是人，一个是事，她眼底露出片刻的迷茫。
就是这片刻，洛璟明心灰意冷，往后退了两步。
“也是，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十一岁之后，我就注定是没人疼的皇子，身后毫无势力的废物。”
“璟明。”慕璃抓住他的手，也忘了她还生他的气，“你从来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无论七年前还是七年后，我都一直陪着你，疼你。而且你忘了吗，你要给我做靠山的，你要是没势力，我怎么办？你让我嫁给你喝西北风啊。”
如果慕璃知道它会一语成谶，现在是绝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璟明，我关心车菁菁，是因为她曾经救过我，我还和她拜把子了。还有华春堂，我不清楚你是否知道堂主的身份，但我和他算是朋友，等你将来解了哭水蝶，也欠他半条命。所以华春堂的麻烦，能顺利解决最好，如果不能为你所用，至少不得罪。”
她踮起脚尖，捧着他洁白无瑕的脸蛋，竟出乎意料发现，原来男子的脸也可以和女子一般细腻光滑，忍不住想反复揉捏。
等她回过神时，前一分钟还落寞委屈抱怨的王爷，这会儿眼底噙着浅浅的笑意，好似在说“没摸够可以继续”。
她放下手，背到身后去，“你戏弄我？”
“没有，因为你的话，本王觉得很对，本王还有你，绝不是孤单一人。所以阿璃以后心里有怨，有委屈要说出来，憋在心里很苦，苦的滋味，有本王一个人尝过便够了。”
他说话声音柔和得像丝绸，顺滑柔软，又似冰雪融融，清泉叮咚，直击听者内心。
慕璃清清嗓，在美人面前要保持绝对的冷静，万一他用的是美人计呢。
“对车老夫人下手的是她贴身的婢女，”洛璟明忽然说，“那婢女欠人一份恩情，使用假名潜藏将军府，善用暗器青叶飞（淬毒银针的一种），在老夫人的汤药中加了一点茶水，引发药物中毒。至于宝物，一直都是老夫人自己藏着，她也是无意中，趁着老夫人昏迷不醒，找到了位置，换上华春堂弟子的衣裳偷走的。”
“那名弟子？”
“死了，死前被装扮成了乞丐，华春堂的人亲自去乱葬岗找回来的。”
“宝物呢？”
“暂未追查到下落。”
慕璃心里一揪，“因为一份恩情就替对方杀人，害死了战功赫赫的老夫人，还偷人家东西。看来这个侍女功夫很高。”
“怎见得？”
“你想啊，宝物贵重，老夫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就是怕它丢了，还亲自布置机关，能取到东西已经很好了。关键是，她杀了华春堂的人哎。”
青年饶有兴致，“华春堂的人功夫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