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宣德帝委派洛璟明去西南的行程一直都瞒着玄太师,还特意给五嵬司下了旨意,不能让城外的人知晓。
然,玄太师是何等人物,况且洛璟明他们走前去过京畿大营,关于他们西南一行,他早已知晓。
碍于种种原因,他未派紫衣前往跟随,佯装不知。
但如今洛璟明去西南的目的被人爆出来,这他就不得不管了。
这才有了今日入宫一事。
“臣没有怪罪陛下的意思,只是担心璟明。他是臣唯一的徒弟,要是受伤了,以后谁给臣养老送终?”
他这话说的很是实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要他还是洛璟明的师父,洛璟明就相当于是他的干儿子。
宣德帝坐回位置上,没和他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话锋一转说道:“你要是不放心,现在让人追过去也一样,有五嵬司跟随,不会有大问题。”
他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摊开,川字纹的额头重新皱了起来。
“你来的正好,不如帮朕查查,小五和重安的谣言,到底是谁传的。”
玄太师双手自然搭在扶手上,目光淡远悠长,声音平缓,却很有力。
“陛下认为,关于重安公主的传闻,都是假的?”
宣德帝手持奏折,一时不敢抬眼去瞧。
“当然是假的。”
这时,一道清冷威严的女声从外面飘入。
沈山没拦住,让重安公主闯了进来,他讪讪跟在后面,向宣德帝请罪。
宣德帝不耐地挥手,让他出去,又对重安说:“你一个女子,来御书房作甚?”
虽这般说,却没有赶她走的意思。
玄太师心思一动明白了,这位爷,还真是喜欢看戏。
“父皇,儿臣也听说那些谣言了。”重安公主给两位大佬行礼后说,“儿臣是特地来和父皇说明的,儿臣绝没有豢养死士。云夏有律法,皇家子弟不能豢养死士,否则一律死罪,儿臣身为云夏嫡系公主,怎能知法犯法?请父皇和玄太师明察。”
玄太师摆手,“你们父女俩太高看臣了,臣遵先帝遗诏,只负责云夏王朝军事上的事。你们说的查消息来源,辨是非对错,那是五嵬司的事。臣今日来只是为了西宁王,如果陛下没其他要紧事,臣先行告退。”
重安公主暗暗咬牙,又是洛璟明。
文文弱弱一书生,母族都已不在,又得了个玄太师帮衬,是不是没有了玄太师,他就不会抢皇位了?他是不是能做回原来的五哥哥?
“太师对五皇兄还真是好,不像本宫,被人诬陷也无人帮忙说话。”
“重安。”宣德帝脸色一沉。
玄太师笑了笑,“谁说没有人帮公主说话,陛下不正为你解燃眉之急?”
他再行礼,拂袖离去。
深宫高墙,一枝红杏也出不得墙头,真是憋死个人呐。
玄太师最不喜欢这红墙琉璃瓦,看着肩头像压了两座大山,不舒服。
他快步往宫门走,两只广袖下摆轻轻拂动,因衣料关系,在柔和日光中,显得格外飘逸洒脱。
“玄太师留步。”身后忽然有人喊,听声音,是个太监。
“太师留步,我家公主有话和太师讲。”
玄太师心里万分不悦,表现功夫还是要做的,远远看到重安公主乘步辇过来,他只扔给她一抹余光。
不多时,步辇近了,重安从上面下来,朝他盈盈一拜。
“重安给太师请安。”
“不敢当。”玄太师回礼,“公主有何事?”
重安公主动了动手指,宫人们退出十米距离。
“这般小心,公主说的可是大事?”
“于家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