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一道接着一道下。开始百姓不答应,官府不好做,所有怨气都撒到将军一个人身上,将军出门回来,身上烂菜叶子臭鸡蛋数不清,还有几次被泼潲水,将军未曾有一句怨言。军中将士看了,既替将军感到不值,又狠左副将忘恩负义,我也找将军说过,甚至动了去苍雪杀左副将的心思。”
顿了顿,“是将军救了我。他说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说他相信嶂州在铁律治理下,一定可以和其他州一样,民风开化。可惜,他没看到那一天。七年前的一个晚上,将军临时落脚的地方被苍雪来的士兵围住,带队的人正是左副将,那时他已经是五军都督府的右副都督。他奉命带走司将军,沿路百姓官员纷纷控诉将军施行暴政,草菅人命,还说的有鼻子有眼,要不是将军和我说的那番话,我当时都想带人直接砍了他们。
他们算什么东西,将军为他们付出那么多,到最后还要被他们诬陷,全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白眼狼!那时我们还抱有侥幸,虽然被人监视,可想到将军一生戎马,军功赫赫,更有……更有您母妃在宫中斡旋,将军一定不会出事。可没想到,我们得到的是司家满门抄斩,与将军交好的将士不是无故失踪,就是被弹劾,下狱流放,也有直接被杀的。我也是其中之一,但我逃了,带着一些人逃到了山上,改名赵大虎,建立老虎寨。后来我听说那些举报将军的百姓和官员接连被杀,有知道真相的也不例外,我就专门收留那些知道真相,但没参与举报的人,然后就有了如今的规模。”
男儿有泪不轻弹,赵大虎是孤儿,他的眼泪只为一个人流——司将军。
他仰起头,大手一挥,抹了几下泪水,“这些年,我一直记得将军教我的,带头教训抢劫的土匪,彪悍的百姓,也盼来了嶂州的改变。我人微言轻,做不出丰功伟绩,也没法替将军翻案,只能占山头,做小事,完成他一半的心愿,希望他九泉之下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