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们不把人交出来，我就不走了。”
俩丫鬟搬过来一把椅子，扶着云悠然坐下，云悠然坐稳后顺势推开她们。
“你们不用照顾我，去把那小妮子找出来，我看一群丧家犬谁敢拦我！”
云穆青气的半死，若不是娘拉着他，他都想抡过去一拳，教教她规矩。
“你别欺人太甚，云家只是一时不济……”
“一时？你们知道你们得罪了谁吗？因为一个乡下的贱种，抛弃做了半只凤凰的云芷涵，亏你们还是生意人，我都觉得臊的慌。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云慕璃一天不死，你们云家就别想翻身！”
云老夫人干枯的手掌狠狠拍了下桌子，扒拉开儿媳妇和车菁菁，颤抖的手指指着她，“孽种，孽种！慕璃是你亲侄女，你怎么忍心让她死？”
“那玖儿也是你亲外孙女，你就忍心看着她死？”云悠然声嘶力竭，“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看你们护犊子的样子，怕是早知道了？呵，哈哈，你们……你们都该死！凭什么云家的孩子是命，我家的孩子不是？她做错了什么？啊？她就是要嫁给西宁王做侧妃，那也是皇上同意的，她做错了什么？！”
云老夫人的手捏了捏，到底没再说话。李玖儿成婚当天身死一事她是知道的，也因为云悠然的关系替她感到惋惜，但她从未将李玖儿的死和慕璃联系在一起。
她记得，那日慕璃很早就出门了，去寻一个失踪的丫鬟，那丫鬟还是西宁王的人。后来慕璃过了一天才回来，身上似乎受了伤。
她没问她去做什么了，因为西宁王在，也因为她信慕璃是个好孩子，做事有分寸。
如今听云悠然这么一说，她心中不禁起疑，可若真是慕璃杀的……不，此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承认。
钟姨娘也担心起来，尤其看到娘不说话，生怕娘就这么信了她的不孝女。
“不管你听谁说的，想诬陷我家慕璃，没门！”管谁杀的呢，你这样的人就不配做母亲，教出来的女儿肯定也好不到哪去，还妄想嫁西宁王，呸，也配？她话锋一转，“说起李玖儿的死，大姑姐，李家对外宣称她是自杀，这事全苍雪城的人都知道，你这儿跑到我们家里说她是慕璃杀的，怎地，思女心切，就想找个出气筒，正好趁着我们云家出事，随便过来踩一脚？”
对啊，云家人这才反应过来，李玖儿不是自杀吗？云悠然怎么能说大小姐杀的？
“那是假的……”
“哦，假的，那圣上知道的也是假的，云悠然，你们是在欺君吗？”
这么一大顶抄家灭门的帽子扣下来，云悠然坐不住了，回头使眼色给自己带来的丫鬟婆子，“还不快去！”
“没话说就想动手？”钟姨娘撸了撸袖子，“老娘自问打架还没怕过谁？云家的听令。”
“在。”
“今个谁敢在府里闹事，统统打出去，打不死就行！”
“是。”云府虽然落魄了，府内还有几百号家丁，同时“喝”的一声，气势十足，霎时间震慑住李家人。
钟姨娘抄起花几上价值百金的花瓶，走向云悠然，那同归于尽的气势逼得云悠然不得不倒退。
“你想干什么？”钟芸依是市井泼妇，她有理也说不清，干脆不和她说，冲着云穆青喊，“你们可想好了，我夫君是户部侍郎，得罪了我，我夫君不会放过你们，云家再也别想翻身。我让他告你们做假账，贪污受贿，我两个女婿你们也惹不起……”
“别说你那两个龟孙子女婿，你就算有一百个女婿，也抵不过我们云家一个！”
钟姨娘举起胳膊，黑釉描金线花鸟图的珍贵花瓶高过头顶，“你不走是吧，我打死你！”
云悠然这下是真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