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有何惧!我早受够你们了,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死。”
“你要做什么?”皇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她明明已经逃走,皇上也没有下死令要杀她,而是带她回来。
可她却说要死?
不正常。
不及她想清楚,重安刺向对方的匕首倏然往回带,反手就插在自己的心口处!
血液飞溅,她仰头看着屋顶,一滴热泪夺眶流下。
与此同时,暗卫的剑也到了。
剑刃闪着幽芒,径直插入了她右肩头,剑尖从后背透过,粘稠耀眼的血液顺着剑尖嘀嗒嘀嗒坠地,仿若盛开的小瓣寒梅。
“呵。”自己亲生母亲一心想着利用她,杀她,暗卫却对她手下留情。
傻瓜,那个疯子,不会放过你的啊。
她最后偏头往门口瞧,夺目光彩中,一男子逆光而来。
那是她的天神。
“重安,重安!”
下坠过程中,她落入男子温暖的怀抱。
“重安!你……”
“涂城,听我说。”生气流逝的感觉让她心头涌起恐慌,“听我说,不要恨,不值得。涂城,你知道吗,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最后悔也最庆幸遇到的人也是你。死亡是我的宿命,你不要难过,以后没有我牵绊,你可以走的更远。大江南北,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涂城把头埋在她肩窝处,没有抽噎声,没有叹息声,唯有颈窝处热乎乎的液体渗透进她的灵魂。
她想抓住那一点热,想多在他身边,像现在这样,他紧紧抱着她,哪怕不说话,她也心安。
十七年,真的好累。
好累。
她眼前天旋地转,却不舍微末的余光。
她听到有人,有许多人来,弥留之际拼出所有力气抓住男人的衣襟,苍白的唇吐出两个字:
“快走。”
她无所谓,左右也是父皇的亲生女儿,她难道还要将自己五马分尸不成?倒是涂城,“快走,找五……五……”
“重安。”涂城松开她,大掌用力抓着她双肩,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他这辈子,长这么大也没流过泪,旁人说他是个冷血冷心的人,可他却为一个女人哭了。
“啊!那是……那是谁?!”
尖锐刺耳的女声划破宽敞华丽的宫殿,涂城蹙眉,他不想重安死了还被人拿来当做噱头,但这好像是重安自愿的。
身为侍卫,他的责任从来只有守护,不该动私情,更没有替主子做决定的权力,既然是她要看到的,他会满足。
他站起身,后背挺得笔直坚硬,手里拿的是公主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青芒剑。
“涂城,重安已死,你速速就擒,本宫可以看在你忠心护主份儿上,放你一条生路。”皇后双手交叠于腹前,表面端正从容,手心却汗湿一片。
可真是她的好女儿,培养了一条忠心的狗,连死也要拉她做垫背。
可惜,最近皇上来她宫中的次数越来越频,对她言听计从,死了一个女儿算什么,大不了,再给她生一个便是。
“皇后,人在做天在看,终有一日,我会拿你的血祭奠公主。”
“哼,无知小儿,将他拿下!”
话音刚落,涂城手中扔出七八个小铁球,铁球落地,朝四周滚动,同时分成两瓣铁壳,从里面释放出大量迷烟。
“娘娘小心!”暗卫自动形成包围圈,将皇后保护起来,涂城闪身往外走,经过淑妃时,压低声音提醒,“让皇上知道公主是皇后害死的,你离皇后之位指日可待。”
谁人都知,淑妃是后宫中除皇后外地位最高的妃子,更是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