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安身死被宣德帝列为禁忌,宫中下封口令,连宫门落锁也比往日早上半个时辰。
朝廷各个势力暗中聚集,讨论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是有人逼宫?
听闻最近皇上身体欠安。
……
诸如此类的话纷纷传入隐居琉璃阁中的西宁王耳中。
“宫中情况查出来了吗?”
青灯拱手,“暂未查出,属下试了几次,都没能联系上宫中的线人。”
消息渠道被堵住,宣德帝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要做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会是什么?
巫术的材料缺了一个,肯定做不成……哎,等等。
慕璃翻身坐起,从幔帐后探出头,“你们把重安和涂城送哪去了?”
“送他们出城后就没再管,王爷说去哪是他们的自由。”
“重安好歹为争权准备多年,她的影卫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屠戮殆尽,定有残余。你们就不担心他们回来?”
青灯疑惑:“离开了为何还要回来?”
慕璃无语,“当然是报仇啊。你想,皇后好歹是重安的亲生母亲,却当众作证,指认女儿犯了通敌叛国之罪,不管真假,换成我,我也要记恨。何况重安与皇后很早就不对付,以重安的性子……”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聪明,慕璃给个大大的赞。
洛璟明招手,这次让青灯俯身,低语说了几句,饶是慕璃耳朵伸的再长,也听不到半个字声音。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将事办妥。”
青灯雄赳赳气昂昂出去,室内重新恢复寂静。
慕璃眨巴眨巴眼,切了声,她还不稀罕听呢。
往床上一躺,真舒服。
钟氏担心她身子骨弱,特地给床加了柔软的厚垫,比不得席梦思,坐上去也如坠云端。
忽然,帐幔帘子被挑开,慕璃眼也不睁问:“既然不想说就不要说,我要睡觉。”
对方顿了顿,“小姐是在和王爷说话?”
?
慕璃复又转过身,正好看到站在床边的古竹,以及她身后含笑看她的洛璟明。
“药碗给本王,你出去。”
古竹被吓了一跳,她竟不知王爷何时跑到她身后的。
递过碗,她福身退下,熟料她前脚踏出屋子,与青灯撞了个正着。
“啊!”
“抱歉。”青灯拉住她扶稳,顾不得规矩,便冲进屋子,“王爷,出事了。重安于宫中刺杀皇后未遂,如今人已被皇后逼死。涂城侥幸逃出来,却一路遭遇追杀,方才底下兄弟救了他一命,送去华春堂疗伤了。昏迷前将消息告知华春堂主,堂主遣人告知,望主子早作准备。”
洛璟明喂药的动作一滞,嗓音还带着大病初愈后的暗哑,“他坚持要用的人是重安,因为重安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但死人也可以完成巫术?”
讲真,他是不信邪,不信巫术的,唯幽兰国纯正巫术除外。
如果巫术真的有用,真的能助宣德帝长生不老?
慕璃先一口闷了苦涩要命的汤药,自己从他荷包中翻出一颗酸梅干,缓解口中苦涩。
推了推他,“必须阻止宣德帝。且不管巫术是否有用,借用阴气只有一个办法,难道要看着他玷污重安的尸体?或许你们不相信神鬼之说,不相信诅咒,但必须心怀敬畏。重安是个狠起来连自己命也可以算计进去的人,若她遭受污辱,定怨气凝结,不得安息。
或许,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洛璟明肃然道:“要行动须里应外合,否则容易打草惊蛇。太师说了,银鹰比不五嵬司和紫衣差,我们需先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