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性太足,老皇帝是打算打死手了!
他不恨谁,恨自己没有实力造反,没有勇气杀了莹儿的家人。
古人说红颜祸水,他觉得,不过是将所有过错归结到女人身上罢了。究其根本,还是男人没真本事,像他,步步退,换不回风平浪静。
眼看宫门在即,他推了一把阮莹儿,“跑!”
阮莹儿骇然瞪大双眸,她不敢回头,怕自己心软。
“快跑!快跑!”
“嗖——”
“嗖——”
利剑划破长空,天空竟然罕见下起雪花,鲜艳耀眼的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绽放,传出“咚”的一声响。
安平王闷哼,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张开双臂,护小鸡般护在阮莹儿身后,为她挡住箭雨!
他亲眼看着阮莹儿跑出宫门,也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朝他们跑来。桃红色的裙子,是古竹吗?
没想到,最后能留在此处等他们的,是曾经愤而不平,离家出走的孩子。
是上苍的厚爱,还是神明的悲悯?
他停在原地,停在宫门里,双眼空洞,望着雪花纷飞而落的灰蒙蒙天空,身体僵硬麻木,感受到热量流失的释然解脱,他欣慰一笑。
“爹——”古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等在原地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时隔五年,再次归来,亲生父亲死在眼前原是这般心痛,刀割斧剜的痛。
一声声“爹”唤起了安平王最后的清醒,他张了张嘴,终究未能发出任何声音。倒下时,似乎有人扶住了他,身下暖暖的,软软的,是熟悉的感觉,好像回到了王府,回到了记忆中的小院。
那天风和日丽,天光正好,男子说:“莹儿,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永远永远不分离。”
女子笑着把玩他给她摘的梨花枝,回应道:“好,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言道是弃后还有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阮莹儿哭的花枝乱颤,泪雨凝噎,抱着安平王的尸体不撒手。她转头冲朝他们奔来的耶律寒大喊:“关城门——”
耶律寒见证过无数生死,此刻更为理智,先古竹一步,用飞爪勾住厚重的城门,凭一己之力,在追兵赶到时将城门关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