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车菁菁伸手拦住，“这厮狡诈奸滑，定是骗你的。”
“哈哈，堂堂皇后会怕死，你连坠楼都挺过来了，还会怕我伤害你吗？我已经成了瓮中鳖，还能挟持你出宫不成？”马尚远缓过劲，利落地撕下一条锦袍，包扎手指。
他包扎手法生疏，堪堪不让血落在地板上。
车菁菁剑眉一挑，“马尚远，你们家是什么情况，我一清二楚。军队？你骗鬼呢？既然慕璃寻我来是为了退婚一事，我也明确告诉你。你德行有失，品性肮脏，苍雪城有目共睹。退婚是必然的，但不是由你决定，而我，我们车家会在朝堂上当众提出，与你退婚。”
她从腰封里摸出一张写了字的纸，角落还签了她的大名。
“喏，这是我提前拟好的退婚书，你要是识相，签上名。否则，闹到朝堂上，丢人的也只是你，你们辅国公府。”
其实她还挺想看朝堂上争论退婚事的，想看辅国公夫人在朝堂上撒泼打滚。
可惜，父亲让她先和平解决，说此事闹到朝堂上，她的面子也挂不住。
毕竟世道在前，男子为大，哪怕帝后支持，难免有小人背后说她不知礼义廉耻，于名声有损。
遥想自己将要嫁给云熙，不能给他带去流言蜚语，前后琢磨，趁着进宫的机会，她让兄长代笔，写了退婚书，并提前签上名字，按了手印。
昏黄灯火照亮她的侧颜，她比男子更潇洒，比女子更英气。
剑眉星目间，或许还染着传情色彩。
马尚远抬头瞧她，不得不承认，车菁菁除了是武夫外，外貌比普通贵族女子更有识别度。
车家也算财产丰厚，嫁妆定然不菲，足够他挥霍一段时间。
他痴痴笑着，倏然狠戾地抢过她手中的退婚书，毫不犹豫地撕了个粉碎。
他咬牙切齿，“想让我退婚，没门！我是辅国公的孙子，是要继承辅国公爵位的人。你公然抓我不说，还私下用刑，来日到了朝堂，我定要好好和你们说道。你们最好善待我，否则，让百官瞧见了，好说不好听。”
“啧，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慕璃挥挥手，让人带他下去用刑。
瞧着马尚远一边被人拖出去，一边破口大骂，连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了，车菁菁怒火中烧，追过去，朝他裆部猛地一踩。
惨叫再度划破夜空，比之前那一声更加凄厉。
拖着马尚远离开的暗卫们忽然感觉腹部下方凉飕飕的，于是脚步更快了。
殿门于风雪中关闭，车菁菁看了眼自己的鞋底，嫌弃地皱了皱眉。
鞋不能要了。
还好它聪明一回，事先准备了假的退婚书。
刚刚被马尚远撕的就是假的，兄长写的真品好端端存放她身上。
她不明白，娶了她对他有什么好处。
想欺负她拿走她的嫁妆？
不好意思，她的嫁妆全是不动产，还有车家伙计专门把手，没有她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动半分。
既然两个人不合适，就不该耽误对方。
许是马尚远得了失心疯，才会疯疯癫癫的。
慕璃来到她身边，“你好不容易进宫，别为马尚远的事费神了，退婚不过是早晚的事。只要以后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再多苦难和流言蜚语又有什么关系？”
她牵起她的手，“陪我回长乐宫，今晚不醉不归。”
车菁菁刚要应好，止希轻咳提醒，“娘娘保重身体，孕期不能饮酒。”
慕璃脚步一停，失落感恰如殿门外扑面而来的寒风，凄冷发涩。
车菁菁吃惊地张大嘴巴，也不嫌冻牙，盯着她还不显孕的肚子看，“你……”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她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