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璃耳畔询问，“你有身孕了？”
事到如今，慕璃只好点头。
她瞒着云家人那么久，瞒着宫里人那么久，到底没瞒过三个月。
“月份还小，姐姐会帮我保密对吗？”虽然车菁菁不靠谱，喝多了会说漏嘴，但她只能寄希望于她了。
车菁菁好半晌才消化了足以震动朝堂的消息，缓缓闭上嘴，又问：“皇上知道？”
慕璃颔首，从宫女手中拿过一盏琉璃宫灯。住，在车菁菁的小心搀扶下离开偏殿。
坠楼那日，洛璟明早有所猜测，并未让她受半点伤害。回宫后，她向璟明说明情况，又请玄堂主坐诊，证实身孕一事。
虽不是在城楼上，也算是送给璟明的新年礼物。
车菁菁还是黄花大闺女，未曾接触过孕妇，一时间又好奇又谨慎，生怕慕璃走路摔倒。
慕璃被她的举动逗笑了。
“在铁血的汉子，也有柔情清纯的一面。姐姐和大哥的婚事今年就可定下来，到时你也怀孕，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血腥打磨的车菁菁羞红了脸，慕璃和止希对视一眼，掩唇轻笑。
三人的身影在寂静的宫道上拉长，巧笑声回荡，为了这座寂静，宛如盘踞在黑暗中的猛兽平添柔情。
月明星稀，寒风料峭。
走了许久，止希疑惑：“娘娘，御书房离长乐宫不远，走一刻钟就能到，咱们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长乐宫？”
车菁菁对皇宫地形不了解，但以慕璃有身孕的条件，洛璟明不会让她半夜离开长乐宫太远。
此处有猫腻？
慕璃从有说有笑的气氛中清醒，刚刚只顾着说笑，不防他们已经走入了别人布置好的阵法。
她脑海里迅速闪过马尚远的身影。
他敢说大话，一定有资本说。
璟明曾告诉她，修罗族背叛者至今未能寻到，应是瑾宁死前留的后手。
如今看来，马尚远倒是极有可能知道他们的下落。
琉璃族内部分裂，人口逐渐凋敝，修罗族也要经历浩劫。
此为天道。
新旧更替在所难免。
她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不知所措的宫女太监们，视线一一掠过他们的脸庞。
对方在此布阵，针对的是她，而布置阵法的人一定在某处看着她，伺机而动。
或许，那个人就隐藏在他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