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俞突然有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心里怒吼着:“你是弱智吗?这妹妹和外妹的一字之差,竟然可能是毁了自己一生幸福的罪魁祸首。”
景俞颓然地跌坐在背后的椅子上,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又有一股不甘油然而生。他想,现在还能让阿珍转变心意吗?可以努力一下吧?这种冲动让他忽略了王昙亨的存在,起身便走。
王昙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得罪了景俞,只能紧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道:“昙亨送大公子,敬等大公子的安排。”
景俞回过神来,“嗯”了一声便快步出了府门。
景俞心乱如麻,思绪万千却理不出头绪,感觉自己就像是飘在空中的一根很轻很轻的羽毛,想奔向太阳燃烧自己,却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想就这样坠落下去,就此躺平,却心有不甘。他机械地牵着马缰,走在来时的路上。
淮河里有孩子在玩水嬉戏,路边树上的蝉鸣此起彼伏,景俞似乎看不到也听不到,还是机械地向前走着。
忽的,景俞像是梦游的人突然清醒,停住脚步,向河边依偎在一起的少年男女望去。少年轻轻揽着女孩的肩膀,宠溺地看着她,女孩偶尔侧过头看一下少年,半张侧脸也能看到她一脸的幸福。
看着阿珍和刘嗣,景俞犹如一桶冰水浇在头上,瞬间清醒。晚了,终归是晚了!还好,她是幸福的,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慰藉。
景俞想抬腿离开,却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阿珍和刘嗣听到长长的一声马的悲鸣,回头看到倒在地上的景俞,惊恐地飞奔过去。
清醒过来的景俞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阿娘和阿珍都红着眼睛守着自己。看到自己醒了,几乎同时开口道:“阿兄你哪里不舒服?”“景俞你这是怎么了?”
景俞稳稳心神,挤出一抹笑来:“我没事,可能是中暑了,休息一下就好。”
“大夫说你是急火攻心,你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夫人犹是不放心,担心地问着。
“是啊是啊!”阿珍也关切地看着他。
“没事,可能就是热的了。你们看我这不是好了吗?”景俞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俩人急忙按住他,夫人道:“好了好了,不问了,没事你现在也要休息。”
景俞只得再躺回去,闭上眼睛。夫人给他盖好薄被,柔声道:“那你再睡一会,我去给你安排清淡一些的晚饭,好了给你送过来。”
景俞睁开眼睛,说了声:“辛苦阿娘了!”
夫人带着阿珍出了屋子,带上房门,轻声嘱咐豆子根子道:“好好伺候你们主子,都上点心!”俩人连声的答应了。
屋子里的景俞重新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和阿珍的过往。从初次见到满头是血的小不点,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小娘子,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她情根深种的。也许自己和她也只有这几年的兄妹缘分吧,既然天意如此,自己只有接受现实吧!现在他应该做的就是帮她找到家人,看着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晚上阿珍给景俞送来晚餐,看着他吃了。阿珍收拾好碗盘,说道:“阿兄,明日刘嗣就要走了,我送完他马上回来给你做午饭,你先好好休息,我这就回去了。”端起托盘转身准备离开。
“阿珍,你确定你很喜欢拓跋嗣吗?确定他也很喜欢你,会一辈子对你好,只娶你一个吗?”景俞突然问道,他把‘拓跋嗣’这三个字说的有些重。
阿珍怔了怔,不知道阿兄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些话。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了,阿兄是关心她。阿珍回身放下托盘,坐到景俞旁边,缓缓道:“阿兄,目前,我喜欢他他喜欢我,至于以后怎么样,谁又能知道呢?我知道你因为他的身世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