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没理会神经兮兮的常青,而是指着他躺过的床,“这架子床洗得太过于干净了。”
常青搓了搓手臂,上头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这阁楼打扫得这么干净,也不差一张床啊。”
唐十七懒得理他,她站在床边,一寸一寸的摸索过去,漆黑的架子床,以肉眼看不出什么变化,除了四角的伤痕。
她的手却在一处停了下来,凑近闻了闻,“常木头,你也过来闻闻。”
常青脸一黑,他又不是狗。
想归想,他还是老实的凑了过去,“有股汗味儿,还有胭脂香气混合在一起,”他拿手扇了扇,整个人顿住了,“还有血的味道。”
阁楼里的架子床有些矮,站起来不过膝盖高。
常青趴在床边闻气味,唐十七看着他的背影,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脚已经踏上去了,只听‘咚’的一声,人骨与墙壁碰撞的声音。
“唐十七你做什么!”常青正要再分辨那些气味里,还有什么,就感觉屁股上传来一股大力,
接着就是脑袋一疼,眼前一片黑暗,他直接撞到了床底的墙上,疼得眼泪花儿在眼眶里直打滚。
完全没明白唐十七又在做什么,气得他直呼其名。
常青正要从床底爬起来,手撑在床板上,好似抓到一块类似布匹,又光滑软软的东西,他也没有在意,拽着就爬了出去。
“常木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唐十七的声音极冷。
常青抖了一下,不甚在意的说道:“就是一块.....”铺床的布而已,后面的话直接消失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
“啊!!!”阁楼里的惨叫,传遍了整座甄香楼。
一楼、二楼的客人都是一个哆嗦,捕役们则是见怪不怪,齐齐想到,定然又是常主簿被唐县令捉弄了。
刘三正在一条道上搜索,被这惊天一吼,正好侧身回头的他,一个重心不稳,撞到了旁边的铁树上。
脸上顿时被扎了两条小口子,他看着铁树上的血滴,特别的无语,正要转身离开时,他发现那上面还有其他的东西。
他伸手去拿出来,是一缕发丝。
邓七则是沿厨房,朝刘三的方向搜索过去,他在旁边草丛里,发现了几滴干涸的血迹。
章四在厨房里搜查,并没有找到与人体有关的组织,他的目光在厨房的每一样厨具上划过。
最终停留在墙的刀具上,每一把刀都有相应的位置。
厨房的墙上少了一把刀,他记下放刀位置的大小、形状,又在厨房里搜查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阁楼上的两人,此刻气氛有些凝滞。
常青吓到手不听使唤,手上拿着的东西,愣是没扔出去,他一屁股坐在唐十七的腿边,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腿不敢动。
唐十七一只手,轻轻取下他手中的东西,放在架子床上,一点点展开,一张完整的人皮,赫然清晰入目。
“这是一张女郎的人皮。”唐十七指着缺失的头骨,“常木头,你再看一下,床底下是否还有脑袋。”
常青白着一张脸,闭了闭眼,认命的又爬了过去,他伸出手在床底下摸来摸去,直到一个圆滚滚的触感传来。
他哆嗦着拽住了,类似水草的触感,一把就往外拉。
唐十七也不想逼他,而是当初同大兄逃亡的路上,大兄将他藏在一个黑黢黢的洞中......
自此,她便不敢一个人,待在漆黑的环境中。
唐十七见他真的抱了颗人头出现,她立刻捡了起来,将头颅放在人皮之上,虽然人皮之下已经空了,但是头和皮切割的位置,是能够合上了。
头颅已经发胀,但是她的脸上涂了鲜艳的脂粉,发丝也